屋内,宋陟一脸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正在仰面长嚎:“见清,我好想你——”
江逢宁不知道他喊的是谁,见屋内无人,她站在他门边礼貌一问:“你还好吗?”
宋陟声音猛地顿住,下一刻翻身从床上坐起来,一双肿起来的眼睛看向门口。
“郡主?”
“我可以进来吗?”江逢宁问。
宋陟点头,心里暗自意外着江逢宁怎么突然会来?
见他同意,江逢宁走来把手中的两瓶药膏放在桌上,回头见宋陟正朝她看过来,江逢宁出声解释:“这是化瘀和去痕的膏药,对境说用两日便能见效。我来是想谢谢世子那天背我下山。”
这事已经过去几日了,而且宋陟压根没放在心上。此时乍然听江逢宁提起,人还一边如此认真正经地向他道谢,宋陟本就火辣辣的脸上一热,连忙道:“举手之劳,郡主不必放在心上。”
话落后屋内寂静,江逢宁想了想好像实在没有别的话能说了,她准备要离开,就对宋陟说:“那我先走了,祝你早日康复。”
闻言宋陟点头,但瞧着人离开的背影神情落寞,因为半刻钟前他将镜子照到反光,下了一个结论,他的脸,恐怕早日恢复不了。
都怪晏云台!
彼时,御京司前脚刚离开卫所,就有一队白衣人突袭地牢,这些白衣人所过之处,他们的人就瞬间倒地,躺在地上肢体麻木难以动弹。
就连他也不可避免的中了招。
最后只能看着晏云台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出钦差卫。
宋陟试图想动,立即触发偏体麻木的四肢一阵酸爽,压根做不到前进一步。
在一袭黑衣撑着白伞的身影无所顾忌地从身前走过时,烈阳和风下,宋陟一时之间被刺激得只能靠嘴了。
“晏云台你站住,有本事你别用毒!小人行径!!”
晏云台正背对着朱红的门走下台阶,伞下挺拔的身姿像一抹浓墨笼罩的松,高束的墨发间青和红的发带两色交错显现,只单单一个背影,周身阴冷的气息就像踏在人间的恶煞。
他突然回头看着宋陟,半张脸隐在阴影中,掀唇问道:“江逢宁和容生在哪里?”
宋陟被他风轻云淡的态度气到了。容生提醒过他,但他完全没想到晏云台他这么强这么嚣张!
宋陟扫了一眼周围跟他情况一样的弟兄们,闻言冷呵一笑,单膝跪着手撑着地,抬起了头:“他们相、约、出、游。”
宋陟发麻的指节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大声道:“郡主亲自前来相邀,我们大人自然陪同。再过八百年都轮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