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看来,入京是大势所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挑了一些信中不解之处,趁此时询问旁边的对境:“你可知晓孟叔信中说的天命是何意?”
对境是孟维一手养大的,孟维待他如亲子,这些往事对境也听过一些。
于是他道:“将军说王爷来宣阳,是因为当年的钦天监监正算了一卦,青龙卧东,是谓天命。”
江逢宁闻言若有所思,又道:“孟叔提及的那些人你可知晓一二?”
对境想了想道:“这些人中应该只有容生将军并未见过。”
“十五年前将军随王爷来宣阳之后再未回过京,其他几个人想必要么与将军年纪相仿,要么年长几岁,将军应该对他们都有所了解。”
说完对境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道:“对境所知甚少,许是说了废话,少主勿怪。”
江逢宁随即笑道:“不会,你也未曾去过上京,为何要怪?”
眼见天色微暗,约摸着酉时左右。江逢宁道:“一起用晚膳吧。”说着她站起身朝门边走去:“我去叫晏难一起。”
对境顿了一下,虽然他很想和少主一起吃饭,但打心底压根不想看见那个脾气糟糕的煞神。别说坐在一起吃饭了,场面简直难以想象。
于是正想拒绝,但看见江逢宁已经打开门准备出去了,他也不想半路扫兴,于是将嘴边的话憋了下去。
见江逢宁去了隔壁,对境转身先出去准备膳食。
江逢宁推开门后没有第一眼见到人,就抬脚往内室走。房间中闯入了浅黄色的余辉,被一格一格的窗棂格成花束洒下,屋内温暖又安静。
江逢宁一路把纱帘和窗帛都放下来遮光,风轻轻吹来,纱幔在身后摇晃。
走到床前,江逢宁的目光从挂在一旁的黑色外袍上移开,顺势落在躺在床上的人身上。
江逢宁放轻脚步在床边蹲下,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确定人是睡着了。
江逢宁伸手轻轻拨他微翘的睫毛玩,小声道:“爱哭鬼。”
说不了两句话就哭。
江逢宁手收回来手撑着下巴,开始思肆无忌惮地打量眼前睡着了也丝毫不减俊美的年轻男人。
最后只得出了一个结论,晏难生得可真好看。
玉雕的额,墨染的眉,破水的鼻,桃花般的唇,还有一双最漂亮的眼眸没有睁开。
身上青色的束衣衣领微开,露出的皮肤白皙如雪,乌发铺了满床,蜿蜒着一直垂到窄瘦的腰,再之后就是差不多要抵到床尾的长腿。
江逢宁蹙眉,睡觉竟然连被子也不盖。
她站起来,腿靠着床沿俯身去拉叠在里侧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