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听起来年龄应该在中年左右,容生观着身形,脑海里始终没找到可怀疑的人选。
斗篷人接着又道,语气听起来有些嘲讽,含在嗓子里很低:“比不得你殿前指挥使通敌叛国,背信弃义,活该他日大寻被亡修践踏在脚下。”
王鹳两手交握在腹前,闻言摇头笑道:“你不用激怒我,因为你会死在你身后的亡修前头。”
话音甫落,大批禁军从四周瞬间包围了整间茅屋。
斗篷人的视线扫过眼前这些不知何时早早埋伏的禁军,瞬间默不作声。
王鹳这一招打得观望的容生措手不及,他的人今夜同样也埋伏在此处,竟一点消息都未曾收到。
看来御京司和钦差卫当中,王鹳的人不少。
难怪他得到王鹳与亡修人会面的消息之后,一切便安静如死水,再探知不到任何王鹳的动向。
他没有立即抓人,是想亲眼看看王鹳究竟是在与何人相见、与何人相谋。
但棋差一招,想不到一切不过是今夜王鹳请君入瓮的饵。
容生薄唇绷紧成线,手在身侧慢慢收紧。
王鹳早就知晓他今夜会来。他是想在今夜除掉他,借这些亡修人的手。
果不其然,下一刻容生就听见王鹳抬高了的声音道:“容大人的戏还要看到何时?”
容生摩挲着食指,王鹳捷足先登,令他从看戏之人成了戏中人。
但王鹳再怎么也想不到,江逢宁今夜会与他同行;他也想不到,昨夜回府前他就已经传了密信入上京。
此局还未定。
容生回头,微微将江逢宁推到树干后,用口形对她示意:“别出来。”
随即手指按腰上的剑,翻身从树上跃下去。
衣袍微闪,三两息间的动作,容生神思全在即将面临情形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江逢宁此时从他身上勾下了一件藏在腰封里的物什。
江逢宁将手心冰凉的东西捏紧,紧贴着树干,现在才有机会在心里问道:“为什么让我拿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处?”
红石头回道:“此时并不是说话的时机。”
闻言,江逢宁默不作声地将手心的东西放入了腰上的锦囊中,分神关注着下面的揪扯不清的情况。
这一次红石头叫她跟着,竟然是为了让她从容生身上偷东西。
不过它倒是会算,若不是方才令容生分神的时机,放在往常,她恐怕难有动手的机会。
容生现身,王鹳抱手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下一秒口中就对禁军道:“容生私通外敌,与亡修据点夜谋,还不速速拿下。”
提剑而立的禁军瞬间而动,立即朝着容生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