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逢宁却道:“我们再谈一谈好不好?”
晏难不想,他用鞋尖挑起雪中的的匕首,在手中旋转道:“等我杀了他,再谈。”
江逢宁见状,慢慢后退了一步。
下一刻内力运入剑中,长剑在手中挥出,地上积雪被尽数扫起,如幕铺开在半空之中数丈之高。
江逢宁立即拽起徐观南踏过房屋而去。
雪聚如沙簌簌从头盖下,落了晏难满身,而重新清明的视线中已经不见了江逢宁和徐观南的身影。
晏难愤怒冲心,手中的匕首猛地掷出去。刀身扑哧一声深入雪地之中,刀柄剧颤,连带着地面都震动了一瞬。
明明斗篷还好好戴着,明明一点雪粒都没落在脸颊,晏难的面巾下却慢慢湿了一片。
他红着眼眶狠狠扯下面巾,大步寻迹追上去。
江逢宁用轻功带着人飞檐走壁。未了避免身后脚印成迹,又时不时穿梭在错落的房屋间。
毕竟是带着一个成年男人,走了一段后,江逢宁逐渐有些力不从心。
但她要找个地方把徐观南先藏起来。
徐观南此时也有些不好,寒风猛灌,嗓子连着胸口都撕痛不已。
此时每咳一下都是剧痛,他攥紧了胸口的衣襟,低声道:“郡主不必管我,我与他做了交易,我的命本就是他的。”
江逢宁见他面色实在糟糕,暂时停下来借一处墙角遮掩。
闻言她抿唇轻声说:“抱歉,但你暂时得活着。”
徐观南在沉默中喘了几声,眼看江逢宁非要带他走不可了。
虽然不知他们主仆二人一杀一护究竟何意,但无论是谁,都是他反抗不得的。
他们停下来的地方正好是一处被雪压垮的房屋。
徐观南看过去,他这大半日观察下来,知道青州几乎每户人家都修有地窖,而且地窖的入口都在院中,一般不会被坍塌掩盖。
他道:“这里也许有地窖,可以先去地窖中避一避。”
江逢宁听罢,觉得徐观南的提议可行,立马带人翻身进了院中。
不一会儿,徐观南就在院中找到了地窖的入口。
江逢宁带人下去,确认地窖中能待人后,她道:“可否委屈徐侍郎先待在此处,最好不要乱走,等我回来?”
徐观南低头行礼,顺从道:“臣遵命。”
江逢宁点头,立即转身出去,随后快速掩去周围雪上的痕迹。
在远一点的地方,她才开始在身后留下脚印,朝着城郊的山林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