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浮想连翩的塔河多娄,美美地想着,美美地滋溜一大口烈酒。
一线火流,顺着喉咙一直钻进身体的深处。
“舒坦!”
晕乎乎的塔河多娄,直挺挺的躺倒在厚墩墩、软绵绵、暖烘烘的牧宿(苜蓿)丛里,顺着斜坡看着天空、草场、马儿、毡包……
草原上,笼罩着墨绿色的寂静。
天空中,洁白的云朵如同沐浴过牛乳。
草浪起伏,牛群、马群、羊群隐现其间。
一些双峰骆驼,在远远的地平线上自在地徘徊,那还是从突厥商人手中得到的战利品。
三叠瀑清凉的湿气,伴随着轰鸣,拂过塔河多娄年轻傲娇的脸庞。
东热拉窝,真是一块迷死人的地方。
这里的水,美!清冽香甜,干净。
这里的土,肥!黑黝黝的,旺生。
塔河多娄,醉倒在一副安宁样子的东热拉窝大草原,做着自己坐拥天下草场、醉卧缤纷美女的梦。
在梦中,他笑得比清醒地时候开心多了!
远远的草甸缓丘后面,传来大草原上一首首古老的牧歌。
“……驱羊入谷,白羊在前。老女不嫁,蹋地唤天……”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健儿须快马,快马须健儿。跋黄尘下,然后别雌雄……”
没有冲锋陷阵的呐喊,只有一支支利箭的呼啸。
刀剑的乌光,伴随着马蹄声,在东热拉窝的所有营地里穿梭闪现。
死神的镰刀,在乌光中收取着一个个强壮的生命。
万丹部英勇武士的头颅滚落草地,那一双双圆睁的眼睛,仍然满含着愤怒、不屈、愕然和惊恐。
许多人,还都没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就失去了生命。
突袭,来得猛烈、突然、猝不及防。
几乎在第一时间,远在外围警戒的游骑和牧人,便被潜伏而近的灰影,用匕首,用钢弩射杀。
他们,哪怕一声嘶喊或尖叫,都没能发出来,然后就被无尽的黑暗遮住了双眼。
全身都是绿草伪装的黑犬组行动队,在极短的时间里,清除了万丹部在东热拉窝的警戒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