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我十数万男儿,多是多矣,但食不果腹啊!”
格谦面带忧虑,毫不避讳现在的处境。
“都如此了么?燕王何不攻下大城粮库,以壮军资?”
殇坐在一旁,故意道。
“殇兄不知,现今这渤海之地,多处大城尽废,而常平仓最近者,乃北之黎阳仓、南之山阳仓。”
“至于义仓,经过这七八年的反复争夺,早已摧毁殆尽。”
“这也是去年山东大旱、今年大涝之后,生民艰难之根本!”
“这黎阳仓吾也想过,但那大仓,驻有官军重兵;而东平郡之山阳仓,乃广帝淮水大军屯驻。”
“此,皆不可为之!”
“况且,那黎阳仓乃长乐王窦建德碗中之食物,岂可容我等觊觎?”
也是,现在的粮仓,都算是官军保护的重地,也是多方反王眼中最重要的奇宝。
恁谁独占了此等战略性要点,都会影响天下格局。
“燕王,吾等此来,就是为了这粮食的大事,不知您可否感兴趣?”
李密想了想,开口说道。
“哦?蒲公大才,定有妙计,本王愿闻其详!”
正在为粮食焦头烂额的格谦,一听李密的话,精神大振。
自己长于征战军略,但对于那些经济治世之道,却是一窍不通。
这李密素以谋略闻名天下,看样子心中定是有了成法可循。
“黎阳仓!”
李密没说详情,只是轻轻地点出自己的重点。
“啊,黎阳仓?那官军、长乐王那儿?”
格谦大惊。
“有官军如何?有长乐王如何?要吃饱肚子,就得打下大仓。而黎阳仓,现在就是我等唯一可以谋夺的所在!”
殇,跟着说道。
格谦,有点犹豫。
自己说是有十万之众,可都是些农民、盐户、渔民。
靠这些力量,去和武装到牙齿的官府大军真刀真枪地干,还要同时防着被窦建德偷咬一口,实在是有点风险大!
再说,这瓦岗李密,也不是善茬……
见格谦都困窘到了如此地步,还不敢去下定决心去赌一把,李密心里便有点看不上格谦了。
唉,又是一个“翟寨主”啊!
如此造反,就是拥有百万之众,又能如何?
迟早,还不是被官府大军来攻、来剿、来杀?
不在此时咬牙拼一把,还在想着安乐,真是不知所谓的土财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