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还是恭恭敬敬地站在那,楚婶想必是操劳过度,有些面黄肌瘦,而小楚明显被养的很好,眼睛又亮又圆,皮肤也白,乖乖巧巧的,让人心生怜惜。
陶桃扭头道:“沫云,你去小厨房,吩咐他们炖一只鸡做一些家常菜送来。”
沫云屈膝道:“是,夫人。”
听见这话,楚婶拉着小楚就要下跪,陶桃有些哭笑不得,连忙拦住她们。
“楚婶,别这样,其实我是有事要问问你们。”她道。
楚婶道:“夫人有什么事尽管问,我知道的一定说!”
陶桃道:“你们应该收到消息了吧,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把你们知道的都写下来。”
她话说完,楚婶本来有些激动的脸渐渐沉默了下来。
“夫人,对不起,我们……”
陶桃心里叹气,道:“我知道,但是这不需要你们露头出面,还会有赏赐,或许他能不能被革职,就是你们一封信能决定的。”
楚婶有些犹豫,她先是看了看床上的男人,想到了他那一夜,拖着满是血的腿,怀里抱着颤抖哭泣的女儿一瘸一拐的回来。
惊雷响起,她脑里浮现出和女儿相拥痛哭的场景。好像谁也帮不了他们,只能拼命咽下这口恶气。
陶桃转而看向小楚,温声道:“小楚,你能告诉姐姐吗。不会写字没关系,我来写就好。”
她余光瞥见小楚的双手不停颤抖,好像很在惧怕什么,即使她已经将语气放到最软,告诉他们自己能替他们打抱不平。
小楚抽泣着说:“对不起姐姐……我害怕。”
陶桃叹了口气,安抚地轻抚她的后背:“没事,姐姐不怪你,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就来找姐姐。”
她站起身,摸了摸她的头:“我一定能帮到你们的,只要你们愿意。”
说完,她便提起药箱离开了。
陶桃走后,床上的男人醒了过来,他咳嗽了两声,楚婶立马倒了杯水,将他扶了起来。
冯叔靠在她肩膀上,费力地睁开眼睛,嗓子一片干哑:“为什么不告诉夫人,她能帮我们……”
楚婶哭道:“老头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厉害,忘了你这条腿吗?我也是担心我们会被报复!”
她看向旁边的小楚,又道:“我们现在只有小楚这么一个女儿,可不能再出啥事了……”
冯叔闭上眼,他粗糙的皮肤上,流下浑浊的泪水。
门口,一个穿黑衣的男人将他们的话听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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