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雁颔首,双手不安地捏着帕子,许筝上前一步,揽着她的肩膀往外走。
屋内,奕清握着陶桃的手,眉头紧皱,双眼一刻也不离她。
陶桃面色红润了点,眼下乌青还很明显,呼吸平缓,有时眼睫会颤抖下,但就是不醒。
奕清揉揉眉心,陶桃这样,他也很不好受,眼里全是红血丝,脸也比平时白了几分。
奕清一句话也不说,就默默守着她,手指时不时轻轻贴在自己脸颊上。
忽然,被奕清握在掌心的手指动了动,奕清心里一喜,忙去看陶桃的脸,神色顿时变得紧张。
陶桃没有醒,她左右晃着脑袋,眉头紧锁,嘴里嘀咕着什么。
奕清俯下身,手贴在她额头,上,轻声道:“阿桃,阿桃,是我啊。”
陶桃不知听没听见,她还是没有睁眼,面色痛苦,好像在做噩梦,想醒却醒不来。
奕清急了,在她耳边喊:“阿桃,阿桃。”
没有回应,他稍微直起腰,心疼地说:“怎么回事?”
他起身想去找医师,手却被陶桃牢牢拉住,奕清只好又俯下身,颤抖着声音说:“阿桃,你醒醒,是我,我是奕清。”
梦里的陶桃,浑然没有听见这个声音,她从臂弯里抬起头,眼前是混沌的,她也不知道在哪,只能确定自己没有在现实。
昏倒在奕清怀里后,她睡的这几天,一直在做噩梦。有时,她被困在一个很小的屋子,这里没有家具,周围一片漆黑。
有时,她奔跑在竹林的小路或者山路上,身后有个白衣鬼追着她,陶桃摔倒在地上,他就弯腰上前,露出头发下,只有白骨没有血肉的脸。
她大喊大叫,精神一度崩溃,甚至用身体去撞墙,没有任何痛觉,陶桃才知道自己应该是在梦里。
知道这是梦,她无论做什么也醒不了,在这里,她也惧怕黑暗,耳边总是环绕着若有若无的尖笑声。
陶桃受不了了,她都出来了,还要经受这种折磨。
这句话让她醒悟了一些,陶桃鼓起勇气在黑暗里摸索,却始终醒不来。
过了多久她不知道,不知何时何地,黑暗中伸出一只白骨手,把她拉了过去,随后,一团黑雾压在她身上,撕扯她的衣服。
陶桃尖叫着,拼命挣扎,也就有了现实里,奕清看到的画面。
陶桃抓着他,奕清走不了,只能让阿烁喊来医师,他则一个劲着急地安抚陶桃,用帕子擦着她额头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