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笑道:“不会,我等在公主门前,守着你。”
他的真实想法是:吹笛子再加唱歌,不信公主抗得住,公主是爱自己的,她哪会真将自己关在门外?
即便公主真不开门,他也有办法,再厉害的锁,也锁不住他。
八百里加急信报传到京城,皇帝怒了,在朝堂宣告此事。
“高昌王狂悖无礼,阻挠诸国朝贡,侵犯伊吾,抢掠焉耆,是可忍,孰不可忍!”
朝臣见他震怒,忙跟着痛骂高昌王。
聂行舟道:“父皇先前已警示过高昌王,他非但不听,还变本加厉,不能再由他胡作非为。”
皇帝立即道:“那好,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朕便听你们的,择日发兵高昌!”
众朝臣:“......”
不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呢,怎么就,就被代表了?
下朝后,有人揪住梁国公:“陆公,你竟不反对?”
陆和道:“你还看不出来吗?陛下询问我们,是想让我们赞同,而不是反对他。”
太子也知这点,所以他大力赞同,这个外甥啊,平日不显山露水,关键时倒有主意。
回到家,陆峤迎上来:“父亲,陛下要发兵高昌,这是机会,我欲建功。”
陆和叹道:“峤儿,刀枪无眼,即便你不亲上战场,也会有危险,你真想好了?”
陆峤坚毅道:“父亲放心,我非贪生怕死之辈,也非犯险之人,定会保重自己。”
陆和思忖一会儿,道:“行吧,我去和陛下说,他正在挑选将领。”
“此次不用谢玄?”
“谢玄要坐镇肃州,为西域后盾,抽不开身。”
长宁听说此事,知道机会来了。
聂琚答应过她,保留她郡主之位,但空有名号的郡主,算得了什么?
半疯半傻的父亲,整日骂骂咧咧的姜氏,以及哭起来惊天动的小弟弟,更加坚定她离京的决心。
皇帝见她自请出征,劝道:“长宁,你之前也上过战场,差点遇险,还要再去?”
“回陛下,公主说我只凭敢上战场这一点,就已胜过很多人,故此次我仍愿出战。”
皇帝不由赞道:“好气魄!朕准你前去!但你要万事小心,不要逞强。”
长宁的两个哥哥为他救而死,不能再让长宁丢了性命。
长宁叩首:“多谢陛下。”
月余后,军队整肃出发,陆峤与长宁随军,陆夫人在家中哭断肠。
别以为她不看出来,儿子此去,是想离在肃州的公主近些,早知如此,她就同意儿子尚公主了,哪会有今日分离之苦。
肃州冬天已至,北风卷地,白草连天。
庭院中,聂琚捧着手炉,披红色氅衣,细碎的雪花落在她帽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