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
银卯在国妃寝殿旁的一个小隔间。
黑乎乎的一片里,烛火照亮银卯的脸。
银卯双眼呆滞,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手里握着根银针,瞅准机会,毫不犹豫地走往下刺!
……把棉花又快又准地缝进布里。
是的,银卯在缝娃娃。
“银卯,你怎么不睡觉啊?”
银卯回归神,看见是昙露,放下针线和布娃娃,迎向昙露,眼神里有嗔怪:
“您怎么不穿拖鞋就走出来了?”
他拦腰抱起光脚的昙露,昙露也自觉揉着眼睛找一个舒服的位置窝着:“你不在呀……干嘛呢?”
“嗯……就是……有点压力。”
这个爱好银卯也没和其他人说过,还有点羞涩和懊恼:“我一紧张……就喜欢手上做点事情。”
针线活安静,不会被人注意,比做玻璃好多了。
甘渊人不对手工活有性别刻板印象,银卯纯粹是自己的小秘密被发现了,有点不好意思。
“那我能看吗?你做什么了呀?”
昙露搂住银卯的脖子,晃了晃。
银卯当然依她。
不过银卯可舍不得让昙露光脚下来受凉:“我把您抱回床上,再拿给您看好吗?”
“嗯嗯。”
银卯取了自己刚缝好的布偶娃娃给昙露:“刚才那个还差几针……您先看这个吧。”
是一只可爱的兔玩偶,脖子上还有波点蝴蝶结。
针脚细密,浑然一体,手感很好,还有好闻的香气。
昙露爱不释手。
“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可以把它送给您吗?”
看到昙露那个表情,银卯就想把所有好东西捧给她。
“可以吗?”
昙露又惊又喜。
“您要是还想要,我再做一些给您。”
昙露也不在银卯搞推辞,激动地和兔玩偶贴贴:“谢谢兔兔!你最好了!”
“……您谬赞了。”
银卯后悔了。
早知道冕下喜欢玩偶,他就该用最好的材料缝一个!
“银卯你好厉害啊!怎么能做的那么好!”
昙露越看越喜欢,嘴里也就接着夸。
银卯在一声声“兔兔缝得真好”“我们家银卯真厉害”的夸赞中迷失,最后紧张的心情成为了羞涩,到床上变成兔子,爪子把长耳朵折下来,捂住一张兔脸,整只兔缩了起来。
哪里有那么厉害,会做针线活而已……
昙露把兔玩偶放到一旁,摸摸银卯兔的头:“你今天怎么啦?感觉你好紧张。”
“……明天,您也会带我去见外宾的吧?”
兔兔焦虑到抓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