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木,你一直是个自私的人,”安菱一针见血地说道,“你在意的,从来不是她做了什么,而是她没对你做什么。”
阿依木胸口因为呼吸急速而剧烈起伏,她指间已经捏起了银针,随时准备飞射向安菱那张讨厌的脸,但看到安菱依旧平静的模样,却无端冷静了下来。
安菱继续道:“阿依木,生在一个错误的家庭中,并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用这么激进的手段来反抗你的母亲。”
“不许说那两个字!”阿依木再次怒了,但这次,她却没有像刚刚那样对安菱生起了杀意,反而有了一种,被看穿了的窘迫感。
“说实话,我可以帮你杀掉艾诺菲,”安菱道,她认真地看着阿依木的双眼,“但是,我建议你再想想。”
阿依木也不是个蠢人,作为月华教二把手多年的她,绝对不是花瓶草包,她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是。”
安菱推了一下轮椅,却双手无力,没有推动,她叹了口气,对阿依木说道:“你们月华教的弟子,没有出现大面积的伤亡,他们现在正在十万大山中,和其他的仙门弟子在一起。”
阿依木表面上没有任何表现,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如果你和林汲没有被天道残片迷惑,那么,你现在也应该和他们在一起,投身抗击覆天军的战斗之中。”
“我不知道你偷听到了多少,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参与仙门大会的精英弟子,都没有受到波及,除却还留在天穹宗的弟子外,其余几大仙门的弟子们,都被好好保存在了十万大山,作为有生力量。”
“而我,刚从那里回来。”
阿依木咬着嘴唇,没有说话,但攥紧的拳头,已经隐隐暴露了她的内心。
安菱继续道:“说实在的,我们都是仙门弟子,没必要在这个紧要关头内讧,阿依木,你的这个要求,我恐怕没有时间帮你完成,但是,那里有人可以帮助你。”
阿依木冷静道:“为何?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你只要编出一个谎言,就能得到一个免费的奴隶,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告诉我这个?”
安菱笑了,笑容之中只有慈悲与温暖,她淡淡道:“因为我想给你选择的机会,无论什么人,都应该得到选择的权利,而这,才是我一直为之心驰神往的自由!”
“自由……吗?”阿依木陷入了沉思。
安菱笑道:“不必着急做决定,我还有忙想让你帮呢,当然,不是以所谓的主人奴隶的名义,而是以朋友的身份邀请你,来帮我和这里的知州谈判。”
阿依木的语气软化下来了,她冷哼一声,拨弄着自己遮住瞎眼的长发,道:“有什么可谈的,这座城不早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么?”
“我说过,无论什么人,都应该得到选择的权力。”安菱道,“但是呢,谈判也是有学问的,我得有个黑脸在旁边。”
阿依木呵呵一笑,锐利评价道:“又当又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