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干嘛呢?不下注就滚一边去!”林软还没完全接受记忆,就被粗暴的扒拉到一边,她眯着眼,此时身处的环境昏暗又嘈杂,夹杂着数不清的异味儿。
林软接受完记忆,脸上挂起来疯狂又蛮横的笑,挤走前面的人,掏出了怀里的一张纸,“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大声道:“谁说奶奶我不下注,我家的房契,喏,就压这了,奶奶我去当铺估过价,至少值五十两银子,我就问东家你认不认!”
赌桌那头的伙计连忙示意管事的过来,赌坊管事拿起房契看了看,又放在了桌上,笑着说:“既然小姐有兴致,我们赌坊有什么不能收的?就依你的话,抵五十两银子。”
周围传来阵阵惊呼声,林软却仿若未闻。她眼睛直直盯着赌桌那旁的伙计,说:“奶奶我压大,快开!”
身旁的人仿佛打开了开关,也喧嚷起来。“大!大!”“小!小!”叫个不停,一双双或是兴奋或是疯狂的眼睛死死盯着骰盅,伙计打开盖子,赌坊就上演了一幕幕常见的或哭或笑。
“哈哈哈哈!奶奶我转运啦!”林软是里面最开心的一个,她连忙往自己怀里扒拉银子,不论是在哪个世界哪个朝代,赌坊都是能让人一夜暴富的地方,五十两的房契不仅没输,还赢了两百多两银子。
有几个人不动声色的围了过来,其中一个不经意的搭在林软的肩膀,笑着说:“姐妹儿今天运气不错啊,还不趁着运气好再玩两把?”
林软也不在意,她转身用力拍了拍这个人的肩膀,大声说:“今儿赢得多,我正好拿了银子去倌楼潇洒一夜,昨晚上奶奶去,那些小贱根子还看不起我,说我穷酸,一壶酒喝一晚上。哼哼,今儿我就让那些贱骨头看看姑奶奶我的厉害!”
那个人笑了,不动声色的做了个手势,让围着的人散了。她对林软拱手道:“那就祝姐妹儿今天玩的痛快了。”
之所以赌坊的人不再拦着林软,自然是因为县上的倌楼与这间赌坊本就是一家,在哪里花银子不是花,反正不会落到别人家。
林软摆了摆手,颤颤悠悠的往门外走。原主的身体还醉着,出了赌坊,天色已经暗了,月挂中天。她摇摇晃晃的,寻着记忆里的倌楼走过去。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名叫林软,今年刚刚十九岁。她在十六岁时压线考上了童生,而在十八岁那年考了一次秀才却未能成功,自那以后便变得萎靡不振,整个人陷入了极度颓废的状态。
无论是在家中还是外出,她总是处于醉酒的状态。后来更是沾染上了赌博,每天都会搜刮家中的银子前往赌坊,若是赢了便会去倌楼挥霍一空;要是输了则回家殴打侍夫索要银子。短短两三个月时间里,家中的存银、土地以及她父亲和侍夫的嫁妆都被她败光了。如今家里已经一文不名,甚至连唯一的房契都被她抵押给了赌坊。
如果不是林软穿越而来,并在赌桌上给自己加上了“逢赌必赢”的增益效果,那么一家三口恐怕明天就得流落街头,靠喝西北风度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