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低垂,一轮皎洁的月亮挂在天际,宛如珍珠般散发着柔和而迷离的光泽。状元府深处,迟温宁的居所里,灯火阑珊,映照出他略带忧伤的轮廓。他坐在桌边,偶尔描几笔花样子。
喜儿走了过来,轻声道:“夫人,天晚了,快去休息吧,小姐刚才去了吕侍夫的房间,怕是不会过来了。”
迟温宁的声音几乎不可闻,轻声问道:“喜儿,你说我老了吗?”
喜儿连忙道:“怎么会呢,夫人您不过双十年纪,风华正茂,比吕侍夫还小一岁。”
迟温宁轻轻摇头,“可我每每看到他,都觉得他比我年轻、鲜活。”他叹了口气,眼神更加落寞,“喜儿,你说是色衰而爱驰,还是爱驰而色衰呢?”
喜儿看着他,心中满是心疼,安慰道:“夫人,小姐对您一向是好的。是吕侍夫他,提了一盅鸡汤故意狐媚勾引,才引得小姐第一晚宿在他房中。”
迟温宁挥了挥手让喜儿退下,静静地坐在桌子旁,听烛火偶尔的一点“噼啪”声。他不是妻主那样的女子,只读过男四书,不懂得如何作诗。可是他觉得,寂寞大概就是这一声“噼啪”吧。
手中的笔有意无意的写着,思绪早已随着那轻柔的夜风飘散。他并非小气善妒之人,他也不敢。有时候他也会想,这律法何尝公平?因为体谅女子情深义重,生育不易,所以允许她们三正四侧。可律法为什么不能体谅体谅他们这些共侍一妻的男子呢?他们又何尝容易?
他知道他不该这么想,今夜也不该这么难过,但这样安慰自己并不能完全抹去心头那一丝难以启齿的酸楚。毕竟,情爱之事,从来都不是理智所能完全掌控的领域。
待迟温宁回过神来,垂眸一看:
月影斜,银钩挂,轻纱漫卷夜漫长。书字字,心句句,持家有道,却难解,独守空房。
温婉语,端庄话,知书达理谁肯赏?泪滴滴,夜苍苍,闺中寂寞,说贤良,实难自藏。
迟温宁细细读了几遍,忽而眼泪滴落。他一边擦泪一边苦笑,想起妻主曾说过自古苦难出诗人,还真的是,他迟温宁竟然也会作出诗来了。
迟温宁的难过和吕闻泽的手段向来不是林软所在意的。不管是在 原世界还是穿越过的世界里,林软都是一个上位者。
上位者从来不需要理会下位者的小心思或者争斗,只要不闹得太过分或是坏了她的兴致,全当为她费心思也好了。
所以第二日林软回到自己的房中,理所当然的让候在外室等待的迟温宁和阿乔伺候。
林软看着眼前温顺的两人,心中不由得再次夸奖系统这个世界选的真棒。
系统翻了个白眼,道:“宿主,这是你在这个世界第三百七十九次夸我世界选的好了,我已经知道了,我觉得不如把口头夸奖转化为积分奖励,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