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还是把斗篷卖了,大不了明日再买些普通的冬衣。
换好铜钱后,她又去客栈要了一间房,再要了些吃食让小二送到房中。
在解决了食宿问题后,陆书瑜又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沐浴过了,又要来一桶热水。
整个身子浸入水桶中的那一刻,巨大的暖意包裹着全身,陆书瑜才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这一刻,陆书瑜格外的贪恋在浴桶中的感觉。
外面是刺骨的寒冷,而她也终于寻到了一处可以暂时容身的地方,一颗心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浴桶中雾气氤氲,她一头浓墨长发如瀑布般垂在身后,皮肤光洁似雪,曲线错落有致。
她忽地瞥见镜子中自己的身体,不禁让她自己也红了脸颊,谷岩的身影也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她的谷岩哥哥,现在过得怎么样了?他到底是在守着他们的誓言,还是已经得遇良人,结成佳缘。
陆书瑜摇了摇脑袋,不敢再去想。如果可以,陆书瑜希望谷岩是在等着自己,一颗心还如儿时那般,纯粹而炽热。
可是她也有些不忍心,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她自己也不得而知。
若是自己昏迷的时间短些还好,可若是她昏迷的时间太长,而且在这期间还发生了其他的什么事情......
即使她依然相信谷岩那浓烈的爱,可她毕竟不敢赌,人心,人心是最让人捉摸不透的。当年父亲能变心,那其他人为何不能?
想到这些,陆书瑜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被揪了起来。她是又忐忑又期待,对她而言,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回到江州,去寻母亲和谷岩哥哥。
沐浴过后,陆书瑜穿好衣服,视线也重新落在了包袱上。
陆书瑜将包袱里面的信件取出,把桌子上的烛台拿近一些,看着字迹,并不是母亲的,也不是谷岩哥哥的,倒像是,兰姨的。
书瑜亲启:
昔年,汝为人下毒,毒入肺腑。余有一友,知一法可解,然汝中毒太深,汝母与余遂托人将汝携至北方医治。书瑜,江州不适汝矣,汝母亦言汝无需挂念,毋需归。吾等为汝备少许财。汝自今便隐姓埋名,觅一处善身之矣。若汝实无处往,汝则来临安寻吾。汝若来临安,余与汝母亦为汝打点诸事,汝须更名易姓,重拟造一身份......
读完信件,陆书瑜便迫不及待的拆开另一个信封。
里面是兰姨和母亲为她拟造的另一重身份,若是她要回去,从此便是均州郧乡县人氏。姓李,名锦安。
上面还有兰姨给均州知州的修书一封和信物,兰姨是让她去找均州知州,将信物给了知州大人之后,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