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口声声说你儿子是喝了我们家的酒才会死的,可有证据?”李锦安神色平常的看向那妇人。
“若不是你们家的酒,还能是谁家的?这里的人,谁人不知,只有你们会给酒起那些个奇奇怪怪的名字,除了你们家,还能有谁家贩卖这酒。”那妇人认定了就是李锦安她们的酒害死了她的儿子,现在可得攀咬住了。
她想,儿子反正已经不中用了,现在得狠狠的在李氏身上敲一笔。
琼娘双手紧扣,不断的搅着手帕。听闻那妇人这样说,她道:“这位大婶,若是我们家的酒,你可能说出这酒的名字,或者把酒带来了吗?”
妇人拧着眉思索,片刻过后,才道:“叫什么,落,落桃春。那种有毒的东西,我们怎么可能带在身上呢?”
府衙大人也在这时发话,“本官也听说,你们家的果酒和露酒都是自己起的名字,若这妇人的酒不是出自你们家,她又怎么能清楚的说出酒的名字?”
李锦安不紧不慢的道:“大人有所不知,近日来,我们所酿造的果酒和露酒被同行仿制,已经在市面上流传了好几日了,大人尽可去查。”
府衙见她神色认真,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他也在疑惑这件事的真假。
李锦安又道:“大人,民女有一事相求。”
高堂之上的人摸着胡子,眼神微微眯起。
不等他开口,李锦安又道:“这妇人口口声声说这酒是出自我们家,大人可以差人去我们的酒房取酒,再同至她儿子死亡的酒做对比,看看两种酒有何不同。”
高堂之上的人方才没有想到这一点,现在神色有些尴尬,轻咳了两声。
李锦安余光瞥见府衙大人神色有些不悦,她拉着琼娘直直的跪了下来,恭敬的叩首,“望大人成全,还民女清白。”
府衙大人这才神色缓和,他轻咳了两声,让衙役各去两家取酒。
那妇人看着这一幕,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以为是这李氏和王氏给高堂之上的人塞了钱,现在想扯出个什么幌子来,说城中其他人家也在酿这种酒。等到时一去查,就说那些人早就跑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妇人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下一瞬,她拉起身边的老伴哭诉着自己儿子是多么的年轻,留下父母幼儿就撒手人寰了。她倒是要让大家看看,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样官商勾结的。
李锦安和琼娘对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从她们进来,都是这妇人一个人在哭嚎,那男的就在一旁缩着个脑袋,也不敢出声。
不多时,官差拿了两家的酒来。
府衙叫了仵作来查验。
只见那仵作用银针测了毒,但银针并未变黑。他又在鼻尖闻了闻,最后轻轻抿了一口。
仵作是个见多识广的,他也察觉到了两杯酒的不对劲,于是拱手道:“大人,这酒确实有蹊跷。”
他先指着从李锦安她们店里取出来的酒,道“这壶酒初闻有桃花的芳香,入口清甜。”他又指向另一壶酒,眉头也皱了起来,“而这壶,有一点苦涩的味道,两壶酒有七八分相似,但确实有细微的差别......”
那妇人的胸中的怒火瞬间爆发,她就知道,府衙一定是收了李氏的好处,现在叫了仵作来查验,也不过是在百姓面前做做样子罢了。
她一嗓子哭嚎起来,“我苦命的儿啊,你就这样撒手走了,可怜为娘没权没势的,不能给你申冤啊!下辈子,你便投胎去个富贵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