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政言这辈子都没有想到,自己能在公堂上见到李偲偲。
当李偲偲出现的那一刻,陆政言又惊又怕,脸上的表情精彩至极。
以他对李偲偲的了解,她这么爱书瑜,这次逮着机会,一定会展开疯狂的报复。
公堂之上,他甚至想到了官家会让他怎么死。
思绪飘忽得很远......
“...李锦安并非我儿陆书瑜。”
什么?
陆政言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艰难的转过脑袋狐疑的看着李偲偲。
此刻她不是应该抓住机会,狠狠的坐实了李锦安的身份吗?
只听得她说:“回大人,民妇不敢撒谎。这女子虽和我的书瑜有三分相似,可是我的书瑜若还在世,现在应该二十八岁了。这女子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模样,我倒是想她就是书瑜,那样的话,我这个为人母亲的也能少受一点思念之苦。”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还恰到好处的落下泪来,让人看不出来她是在说谎。
其实她说的也不全是假话,她确实是这样想的。
不过,女儿能活着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陈淮中气十足的道:“李偲偲,你可想清楚了,今日你的言论会被记录在案,若有虚假,一切后果由你自行承担。”
李偲偲跪在地上挺直了脊背,不卑不亢的答道:“民妇所言,句句属实。这女子,实在不是我的书瑜。”
陆政言眼睛一亮,“偲偲,真的?”
李偲偲没有理会陆政言,他也丝毫没有被人驳了面子的恼怒,心里只开心自己终于洗清了西夏探子案的嫌疑,和李锦安摆脱关系了。
陈淮似乎有些不信,锐利的眸光扫向李偲偲,他道:“若她不是陆书瑜,那陆书瑜的墓,为何是一座空坟?”
陆政言又是一阵心慌,额头上都布满了冷汗。
李偲偲不急不徐的道:“小女在世时曾说想要看看大宋的大好河山,作为母亲,我亦不忍心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地下。遂在书瑜离世后不久,我便将她尸身挖出,以另外一种形式让她去看了大宋的山河。”
李锦安看着李偲偲决绝的面庞,心中一阵酸楚。尤其是李偲偲落泪之后,看得人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