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京城传来的消息时,朱挽宁的队伍离陪都只差一天的路程了。
他们并没有单独走,而是跟上了一队北方前往陪都的商队,商队头领姓邓,负责组织这大大小小十几户行贾,随行保护的镖局也是他找的,是个人脉很广,处事周全的人。
因为天黑之后才能到最近的客栈,碰巧遇上水源,邓头决定停下休息。十几户人家所带牲口数量也是个大数字,晚上到客栈不一定能不能供应得起饲料,也就在这里饮马喂食,人们露天生火休息休息。
路不好,就是坐马车也腰酸背痛的,更何况还有一群人是走着,所以大家都原地修整一点儿意见没有。
各散户的马车听着镖头的指挥围成一圈,仆从饮马生火,三三两两聚作一堆,食物的香气传来,空气都鲜活了起来。
大多数人放松地吃吃喝喝,溜达溜达,四处聊天攀谈,也有不少人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旁边格格不入的一群人上,嘴里低声好奇着这群人的来历。
那群人并没有和商户们坐在一起,而是自己又围成一个新的圈子,虽然也是取水生火饮马,却没人聊天,气氛安静中带着冷肃。
邓头和镖头站在一起,拎着酒壶,也在打量这群人。
镖头凝眉看了半天,低声问道:“邓头,这群人到底什么来头?凭我这么多年走南闯北的眼力,人家似乎不需要镖局保护。”
邓头“嘘”了一声,声音压得比他还低,“你当我看不出来?人家也没告诉我啊。不过主家性子还算温和,一路上这破条件也没见人闹,我就当座玉佛供着呗。”
正说着,最中间的马车上走下来一个藕荷长裙的女子,发髻简单,只挽着银簪,脸上戴着一个奇怪的罩子,两边挂在耳朵上,遮住下半张脸,只看得出眉目如画。
她一下来,各类隐晦的目光更多地投过来,包含着各种情绪。
镖头眉眼一低,“这个是”主家?
邓头隐晦地摇了摇头。
镖头震惊了,他见过的大户人家小姐也不少,面前这个气质绝对属于上乘,就这,还不是主家,那主家身份得是什么样?
朱挽宁趴在窗口透气,因为角度问题商队的其他人并不能看到窗子里面,而她也只是望着自家队伍的方向发呆。
程炳和荀郦进来,自觉找地方坐了,维心把人叫来之后又妥帖递上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