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大人这话说得奇怪了,公主远游归来,圣上与皇后娘娘无疑是最希望第一时间见到公主的,又哪里会允许别人用些不入流的借口将她拦住呢?”
关键时刻,苏晴柔出场了。
娄长远眸色渐深,他知道这位苏家小姐与朝中几位新秀关系不浅,没想到连公主也搭上了,还敢在这个时候出来下他的脸。
“苏小姐这是在揣测圣意?本官也只是听令办事,若苏小姐认为自己更能体会圣意,本官也只好上报御前,问个明白了。”
一顶妄自揣测圣意的帽子压下来,苏晴柔当即沉了脸,冷笑道:“刚刚满大街的人妄议皇族,对公主出言不逊时,你京兆府尹视而不见,如今你倒是管起公主府的事了?娄大人,好生威风啊!”
娄长远还没回答,朱挽宁先无语望天,到底是什么时候女主把自己当作公主府的人了啊?!
娄长远是成了精的狐狸,根本不屑与她继续纠缠这点口头便宜,只是略略后退让开了身子,“公主殿下,请吧。”
按照常理,按照064理智分析后的结论,朱挽宁这个时候最好还是不要跟娄长远发生冲突,毕竟她前脚刚说完相信国家机构给贺氏一个公道,后脚自己就拒绝接受京兆府的调查,属实有些打脸。
然而回首望着高大巍峨的紫禁城,她忽然有一种眩晕感。
她在杭州清缴水匪,她去陪都揪出走私军武的毒虫,她奔赴固安水灾前线亲自参与抗洪和重建的每一个任务,她看似做了很多,固安的百姓感念她的恩情,陪都的百姓埋怨她为生活造成了不便,杭州的百姓既感激她清除了水匪,又不满她率军队入城追捕贼寇,造成多人伤亡。
然而当她回到京城,回到她的家,第一个等着她的,却是因为各种理由记恨她而联合起来陷害她的凶手,和一个为太子敛财的罪名。
因为对太子的不满,她的父亲甚至迁怒到她身上,准许她公主之尊被带走调查。
秦鹿公主突然笑了一下。
这算什么?
她带太子去见识民间疾苦,不想他做一个睁眼瞎的储君,逼他锻炼身体不想他如史书记录那般死在纵情酒色之中,监督他好好学习,确保即使他父亲缺了他的帝王教育,他也有圣人言行可供参考,甚至在他烂泥扶不上墙的时候她异想天开要跟064谈论芯片植入的可能性,只是因为她不愿意国本案带来的动荡再伤害百姓,也不愿这个盛世王朝如史书记载那般从顶峰坠落。
她做的太真,用心太真,以致有人以为太子敛财的目的告发她时,她高高在上的父皇竟然就这么信了。
为太子敛财?为那个不学无术的大哥敛财能做什么?收买官员吗?父皇大人,您莫非忘了,国本案十年,您坚持立三皇子时,满朝文武可没有一个不站在太子那边,我敛财,还能去收买谁?还需要去收买谁?!
这样可笑的理由,也配将她折进去?!
程炳和司徒跃然赶回,单膝跪在她面前回话:“人已带回诏狱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