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元被送回了孟家,司机把他丢在门口,没有多说一句就走了。
蹲在孟家门口等人的时候,他其实有些后悔了。
就算是一时接受不了,似乎也不应该表现的抗拒反应这么大。
好像一只应激的猫一样。
在万璞玉的思维方式里,江湖除了人情世故可不就是打打杀杀,他的认知就是这样,所以没考虑有什么毛病。
而对于云调,他们也算是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兄弟有难,他没及时察觉去救人就算了,现在连去收尾接人都不情愿。
这么一来,万璞玉一定会瞧不起他的,虽然他本来也瞧不起他。
但是云调拿他当同伴,他们是同类,是互相之间精神上的依靠。
今天他的反应由万璞玉告诉云调,想必云调能明白,他们终究不是同路人吧。
相比于他,万璞玉才更应该是他的同伴。
祝元轻叹一口气,他打小连看刑侦故事都是看打码版的,让他真正面对“杀人”,他从前接受不了。
现在想接受,恐怕更难。
也许爷爷真的把他保护得太好了,让他比豆兰的承受能力都低。
可这样,真的是好事吗?
他靠在孟家门前,因为疲惫昏昏欲睡之际,终于有人回来,摇醒了他。
“你怎么,自己在这儿?”
豆兰看见他很是诧异,
“万璞玉呢?”
祝元磕巴一下,在场的孟家亲朋太多,他不好解释,于是只能含糊地说,
“说来话长。”
豆兰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没有继续追问。
毕竟这会儿,对于孟家来说,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一楼不方便谈话,所以跟孟家相关的亲朋都聚集去了二楼的会客厅。
豆兰在孟阿姨的示意下,带着祝元去自己房间躲起来,趁这个空档,祝元小声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是周家,要跟我们谈一谈。”
果然,跟周家之间,还是有一场恶战爆发了。
祝元问起周班之后的情况,他死了没有。
豆兰摇头说没有,不过基本废了,后半辈子就当个废人瘫在家里。
“挨了我妈的绝技,往后想站起来都得长期请一位医术高明的神医随时看护。”
孟阿姨的绝技,是从她姥姥家传来的,据说不管后代女儿们出嫁还是招婿,这一招都是只传女不传男。
周班当然不是被一掌拍成这样的,是孟阿姨有一套乍一看类似“推拿”的手法,却能将对方分筋拆骨。
表面毫发无伤,实际内里千疮百孔。
据说这一招,是孟阿姨的太太太太姥姥对付家暴自己的男人发明的,实战中应用不高,但阴人绝了。
祝元听着边胆寒边感叹,这一脉的女人真是牛啊。
“那,你学会这一手没有?”
祝元问豆兰。
“还在练习中,没有完全学成。”
祝元嘶了一声,心中祈祷她以后的男人可一定要对她客气些。
他们正在房间里小声说着话,孟家门口已经传来了吵闹声。
虽然得了母亲的叮嘱,但豆兰的性格还是忍不住打开门缝往楼下偷瞧。
周家男女老少来了十几口人,还抬着已经废了周班,来讨说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