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满满看向陈三愿,眼里有难言的不痛快:“阿兄,他被带走了。”
陈三愿点点头,帮着满满把弯刀回鞘:“他知晓轻重的,你莫要自愧。”
满满有些晦涩:“阿嫂走时给我使了眼色的,将计就计么,我晓得的,可他明明一开始什么都不懂。”
陈三愿知道满满在想什么,道:“他虽钝些,但惯会护着你。”
满满想了想,想张嘴却又无从辩驳,她知道陈三愿说的没错。
陈三愿看满满的眉头还未舒展,像是陷入迷瘴,不由得道:“我与你阿嫂清楚的,不用担忧。”
接着他又解释道:“白夜首鼠两端,非可信之人。可织婆他们都只要一半血,却千方百计的想留下白夜。”
满满听懂了,补了陈三愿的未尽之意:“所以需要一个人,不能是你和阿嫂,因为你们够强,他们不会信;所以只能是我和小光。”
陈三愿耐心的开解这个妹妹:“不是你们,是只能是小光,他的钝,他的意气,都注定他是最值得他们相信的。”
说罢他无奈点点满满的脑门:“让你闲时别惯着他,出个门时时被人小觑,谁都乐意挑拣他下手。”
满满了然,却又不服气。
柿子总是挑着软的捏。
那硬的怎么办?
难道不当柿子了?
知道此事不是她能决定的,满满踢飞脚下的小石子,转而答道:“他短刀使得不错,一惯藏着的。那冥烛也不错。”
陈三愿点点头,带着满满离开,话里话外都让满满安心:“你阿嫂早就把小叶脉扔他身上了,一直跟着的。
“若是实在不行……”陈三愿对着太阳比划一下,像在射日:“赳月还在他手里,指不定谁伤谁!”
听到赳月满满有点恍惚,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陈三愿说的是什么。
随即她便是诡异的一笑。
扶予阿姐的赳月,素有三界最强弓箭之名。
一出即见血,六百年过去,还没有一把弓箭可出其右。
日头愈发旺盛,满满跟着陈三愿,兄妹俩如出一辙的摇摇晃晃回客栈。
——
“咕~咕咕~”
鸟叫声响起,四下无人的旷地更衬出夜间的静谧。
“那人怎的还不醒!?!”
越酌越想越不得劲,气呼呼地往桶里舀出一瓢水。
“哗啦”一声响,颇有些火大的将水扬到远处的小树苗上,噼里啪啦的造就一场绝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