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萱谢过她:【多谢啊!有好事想着我们。】
曼达谦虚:【哪里哪里~要是行,她还得谢你们呢!救急了嘛~】
于是涂山璟回家以后,就看见庭萱不光把晚饭做好了,还把之前买的画具宣纸都拿了出来。
他疑惑道:“又要帮你们公司画画了吗?”
庭萱摇摇头:“非也非也!是工作!有个国画老师的兼职,就一对一地和学生打交道,我觉得很适合你呀,你想做吗?我把画画用的东西都掏出来了,吃过饭你练一练,行的话明天我陪你去面试。是认识的人介绍的,没有身份证糊弄一下兴许能混过去。”
涂山璟点点头:“我想做的。”
于是他们迅猛猛吃完了饭,庭萱给曼达回了消息说想做,又问了她是要画风景还是画人物,曼达告诉她风景山水画居多。
这正是涂山璟最擅长的领域,他听庭萱说完铺开宣纸,垫了报纸在下面,凝神画出了一幅雪景晴峦图。
庭萱在旁替他磨着墨,见他下笔流畅,运笔如神,那画也意境悠远,不由得心里替他欢喜。
比起去做力气活儿,还是这种文艺工作更适合他的气质一些。
她在心里默默地说道:老天爷,不是我暴殄天物,而是我实在心有余力不足,养不起这金贵的小娇狐,他又没有身份证,寸步难行,现如今好不容易给他谋到个好差事,请你保佑他明天一切顺利,不要查他的身份证。
第二天是个顶好的晴天,秋高气爽的,庭萱把他那一身漂亮的白衣服找出来,告诉他:“就穿这身去,仙得很!有那股艺术气质了!”
涂山璟许久没穿这么白的衣服,有点不适应了——他老觉着自己不是要去发传单就是去搬砖,穿着一身白怪怕脏的。
跟着庭萱坐地铁找到离家车程大约半小时的一家画室,里面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者接待了他们。
老者头发花白,眼睛却奕奕有神,听他们自报家门,笑道:“啊,你们好啊!我听曼达说了,这孩子真帮大忙了!我姓刘,单名一个郡字,我女儿和曼达是同学,你们叫我刘叔叔就好。之前的老师要出国,签证都办下来了才跟我们说,把我们弄得措手不及的,学员的课都调不开了。我看你年纪轻轻的,是哪个美院毕业的吗?”
涂山璟没听过“美院”这个词,一双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庭萱求助。
庭萱早就打好了腹稿,此刻便娓娓道来:“刘叔叔,他不是科班出身的,是他家里认识一些退休的美术老师,从小教他画画。水平如何,待会儿给您现场画一下你就知道了。如果行,您就把他留下,不行的话您也不用顾虑曼达那层关系,直说就好,咱别误人子弟,也别耽误您画室的口碑。”
刘叔叔见她说得诚恳在理,那男人虽然不爱吱声,但是气质很好,颇有一番学艺术的那股子劲儿,就点点头:“行,你这孩子挺敞亮儿,那咱也就不绕圈子,这就跟我去后面试画一下吧。我们这里好多都是有基础的老年学员,说白了,退休了有钱又有爱好,所以来进阶一下。如果老师水平不够,他们眼光毒辣,我没说不行他们就先看出来了。”
庭萱和涂山璟便点点头跟着他走到了后面画室,桌面上已经铺好了笔墨和宣纸。
刘叔叔请涂山璟坐下,涂山璟行了一礼坐了下去,抬起头问他:“不知此番作画,刘叔叔可有什么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