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慈虚虚按住她,“你不必起来。有人往你平日喝的药里下了药,齐太医已经给你施针排毒,你的两个婢女已经押入掖庭候审,朕会交代皇后处置的。”
长嬴脸上先是惊愕,而后又转为恐惧,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紧紧盯着越慈的眼睛
“怎么会有人这么坏……居然给妾下毒……可是妾没有得罪过别人啊。”
越慈叹了口气,拍拍她的手背,“这世上比你想得险恶,总会有人不等你招惹他就去害你。”
她太单纯了。明明身子这么弱,更要保护好自己才是。
越慈正陷入思绪,长嬴眨巴眨巴眼,茫然看着他:“陛下……您生气了?”
越慈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脸上怒意未消:“没有。朕,没有生气。”
平日里清冷的女孩撅起嘴,似是埋怨又似是撒娇,“陛下分明是生气了。”
长嬴露出仔细回忆的表情,轻声问他:“妾晕倒时,记得严公公说圣上还在处理政事,是不是妾耽误了陛下的政事。”
严昌升的说辞是他授意说给每一个嫔妃听的,那个时候他其实在后院练箭。
才射了没几发就听见前殿门口大乱,又听宫人说是长才人突然晕厥,这才过来。
越慈没说话,垂眸看着女孩不知何时已经挽上自己的手臂,软绵绵的身子隔着衣料轻轻贴合。
她的体温太低,贴合上去也感觉到温度。
没被女孩抱住的手臂慢慢抬起,他的大手轻轻覆在女孩额头,顺着脸颊一寸寸滑到她单薄的肩膀。
“你该多穿点,天凉了。”转头看向芍药,眼底温柔瞬间化为厉色:“你是家生奴婢,你家主子怕凉你还不知道?”
正说着,手上缠上两只软绵绵的东西,一看是长嬴抓着自己的手轻轻往上抬,重新覆在自己脸庞。
“陛下能来看看妾,妾已经满足了。还请陛下去忙政事吧,既然齐太医已经为妾诊治过了,那妾应该好好休息就可以了吧?”
长嬴的手松开了,但越慈的手还覆在她脸上。
“陛下……”
除皇后外,皇帝亲自来探病已是天大的荣幸,结果长嬴非但不留他,还劝他去理政事。
懂事得让人心疼。
鼻尖又缠上那股熟悉的香味。
好喜欢。
好喜欢……
喜欢到可以忽略她此时脸色苍白。
喜欢到可以遗忘她此刻气息虚弱。
他不知不觉靠近了些,在她颈侧轻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