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婴的语气冷淡,带了几分试探。
甘棠睁着葡萄粒似的黑黢黢的圆眼,想了想道:“看薛公公好看。”
一旁神游天外的芍药猛地扭过脸,满脸惊愕地看着她。
薛婴也愣住了,他突然想起赏秋宴那天,好像有个小宫女给了她一个小礼物。
但他记不清是什么了,当时随手就扔了。
送他的人太多了,宫女甚至那些不受宠的小嫔妃也悄悄塞给他一些小物什,无一例外他全都扔了。
这种东西只会占地方,没有别的用处。
真正需要这些女人替他办事的时候,只要有这张脸不就够了么。
是啊…
这张脸就够了…
薛婴看向甘棠,喃喃道:“你也挺好看的,很可爱。”
甘棠微微一怔,一边芍药看向他们俩的眼神更震惊了!
主子在前面辛苦演戏,努力给他们涨涨月钱,但他们这到底是假戏真做还是…
没眼看没眼看!简直没眼看!
芍药紧闭双眼,试图从脑子里抹去这两个人的存在,但是没用。
等越慈和长嬴去了南偏殿,芍药也进去了,薛婴顿住步子,把甘棠拉到一边,在她耳边低语:
“明天我休息,中午你来松烟亭找我吧。”
想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只能先拉近关系观察。
与其杀人见血,不如兵不血刃。
*
“爱妃,你好好歇着,朕先走了。”越慈扶着她上床歇息。
长嬴方才还满面娇羞的脸骤然一变,“陛下要离开妾?”
越慈叹了口气,“朕已经答应要去大郑才人那,你现在病还未愈,朕不能打扰你休息…”
长嬴瞳孔一缩,突然猛烈咳嗽起来,越慈吓得忙替她拍打后背。
再抬起头时,长嬴眼底又泪光点点,呼吸微弱,眉眼之间忧愁里含着委屈,直把越慈看呆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长嬴生病的时候更好看了,比平时更让他想怜爱。
“爱妃又哭了…”
长嬴从袖口里掏出帕子,绕在越慈的脖子上,慢慢朝自己拉进,“陛下要去尽管去,妾放陛下走还不行吗?”
嘴上这样说着,却是拽着越慈朝自己靠过去。
越慈被她逗笑了,“爱妃分明是不想让朕去。”
烛火幽幽,柔和了长嬴的轮廓,她像一汪水,把自己整个泼进越慈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