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嬴含泪点头,又陪伴了越慈许久,才回到景和宫。
梳妆台有三个抽屉,最上面那一个一直挂着锁,长嬴驱散了宫人,独自打开最上面的小抽屉。
抽屉里排满了花花绿绿的小瓷瓶,长嬴把它们一个一个拿起来,又一个一个放回去,听着清亮干脆的瓷器碰撞声,她愉悦地勾起了唇角。
“若我出得去,现在也是个合格的「调香师」了。”
三年来的精心研制的所有慢性毒药。
从长嬴的发间,到她每一件讨越慈喜欢的寝衣,再到她髻上的首饰,衣服的配饰,每一个可以藏毒药的地方,她都会藏一些。
有时候不经意抖落在越慈地茶杯里,给他盛的汤碗里,以及他动情时,含住她闪闪发亮的玛瑙耳环……
越慈最迷恋的她发间的香味,是她最好的杀手锏。
每一次只要越慈嗅她的头发,那些药粉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吸进越慈的肺子里。越慈越是钟爱她的体香,吸入越多,毒性就越一发不可收拾。
太久了,她等着一天实在太久了。
足足五年,她终于可以当上皇后了。
“陛下啊陛下,您可真是送给了妾一个好大的礼物。妾该用什么报答您呢?”
次日,薛婴果然宣读了立长嬴为后的圣旨,过继大皇子越溧到长嬴膝下。
满朝文武议论纷纷,有支持的,也有反对的,其中反对声音最大的莫过于赵大人。
赵大人是庆王的老师,庆王却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呵斥赵大人不懂圣上良苦用心,借机又引来一群文官高呼庆王对越慈的赤子忠心,实在可歌可泣。
长嬴听着芍药给她描述着当时的情况,笑而不言。
“他们呐,就是喜欢瞎折腾。本宫才没那个闲心。如今越溧养在本宫膝下,也不能和椿儿住得近,就让他住西院吧,要想去找椿儿,得先过了本宫这关。”
芍药应是,甘棠这时候匆匆进来。
“娘娘,杜氏来觐见。”
“哟,差点把她给忘了。”长嬴嬉笑道,“本宫的好母亲这么迫不及待地来道喜了。”
“草民杜氏,给娘娘请安。”
“母亲快请起。”长嬴连客气地搀扶也懒得做了,直接坐在高位,看着杜氏弯腰叩拜。
杜氏行完跪拜大礼,脸色已经不大好看了,她本以为长嬴顾及母女情分,还能虚扶自己一把,谁知这死丫头,连个过场都懒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