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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明白死刑犯的最后一顿饭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现在这样,想吃,又吃不下去。
短短一夜,高高在上的傅大公子体会了千百种酸甜苦辣。
他感觉温知夏是老天派来教他做人的。
“什么玩意,难吃死了,”这种权力尽丧的感觉很难受,他烦躁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扔,“走走走,不吃了,做个面做的这么难吃,赶紧离婚,我要娶个做饭好吃的。”
“傅总,您怎么这样说夫人呢?”李嫂都看不下去了,“少夫人一早起来给您煮这碗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在您这里三年,您对她不闻不问,您母亲对她挑三拣四,她也没半句怨言,一日夫妻百日恩,都要分开了,您不要这样伤她的心好吗?”
“啊......?”温知夏呆呆地看着为自己打抱不平的李嫂,人都傻了。
哪个以前百般找茬的李嫂,居然帮自己一个外人怼老板?
天呐,我不是在做梦吧!温知夏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片刻前的伤感都被惊讶给盖过去了。
“我母亲?”傅若时瞪李嫂,“你骂我?”
“没,她没有啦,”温知夏赶紧护着李嫂,“李嫂,我其实也有怨言的,只是您不知道.....”
李嫂叹了口气,“傅总,您到我这个年纪就会懂,家有贤妻,胜过万两黄金。”
傅若时深感挫败。
被老婆教做人就算了,现在保姆也教自己做人了。
他还无法反驳,因为人家说的是肺腑之言,是事实,是他不愿承认的真相。
“带好你的身份证!”傅若时装腔作势地凶人,“别到了门口跟我说没带证,我没时间陪你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反正都要离婚了,温知夏冷静一批,随便他怎么吼,一小时后还不是路人一个。
由着他由着他。
“嗯,好滴。”
......一拳打在棉花上。
傅若时气瘫了。
一个小时后。
民政局门口。
傅若时一身面料考究的深蓝色西装,皮鞋都是新的,还锃亮着。
温知夏不明白他为什么离个婚要穿这么花枝招展,跟孔雀开屏一样,可能是急不可耐要吸引新的猎物了。
“你还有一次机会后悔。”傅若时看着民政局大门,“温知夏,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想想,要是进了这扇门,你就永远没机会后悔了。”
“不用了谢谢。”
温知夏想也不想,摆摆手,大步走进民政大厅,好像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