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祁聿抓住她的手握在手里,“前些年,老爷子把它送我了,说是将来给我娶媳妇用,当婚床。”
他当时还嫌弃老土,什么年代了,谁还睡这个。
倒是没想到她会喜欢。
“你要是喜欢就送你。”
“但是前提是,这张床给你我就没有地方睡了。不过我倒是不介意和你一起睡。”
“可以。”她点点头,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顺着雕花缝隙望出去,顾缈看到了院子里的光影,不一会儿又被雪花吸引住。
趁她不注意,祁聿摩挲着她的手指,眼眸漆黑,盯着她小声问:“顾缈,你还记得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吗?”
“爸爸……”
她好像不记得了。
“还记得你妈妈的名字吗?”
她很快就答上来,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不是贺芸也不是喻静雯。
“她后来嫁给了一个维修工?”
怀里的人没有回答,只是下意识的往他怀里缩。
祁聿黑眸一沉。
如果这只是一个梦,她为什么会记到现在。
她说梦里,那个继父会侵犯她。
看她这下意识的举动,仿佛亲身经历过一般,所以才会这样没有安全感,以至于形成了一种自然反应。
所以,并不是梦对吗?
祁聿仔细端详着怀里的身影,他开始怀疑……
眼前的顾缈真的是顾缈吗?
他不怀疑顾缈跳海后换了一个人。
这个时间线还要早,还可以往前推……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
要论陌生,顾思妤回顾家的那场宴会,在那个和今天一般下雪的冬日里。
她的一举一动,确实是陌生的。
祁聿陷入沉思。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
他起身,将人塞进被子里。才悄无声息的走到隔间,点了支烟。
窗边,男人静默许久,最后拨出一通电话。
“晚上好啊蒋和尚。”
“别急着挂电话嘛,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是关于……顾缈的。”
“方便见个面吗?”
“是的,现在。”
——
医院,这个时间走廊里一片沉寂,除了值夜的护士之外,没有人在外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