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由远及近,回荡在这覆雪的大地上,即便银装素裹,也遮不住那迫近的森然杀气,如寒风一般直刺人心。
老邢定睛望向那面在风中猎猎作响的“战”字帅旗,心中惊骇莫名:“战……镇北王战天佑!他竟亲临此地!”
这一念之间,老邢不禁浑身一颤,急忙向着城楼下高呼:“镇北王驾到,速开城门!”
只见铁骑如闪电划破长空,飞驰而过城门,领军之人正是威震北疆的战天佑,他们那冰冷的目光仿佛能冻结血液,满载着凛冽杀机,直奔邓先勇的府第。
几乎同时,白玉京处也掀起了风云变幻。
骑兵的余威久久不散,众人缓过神来,凝视着渐行渐远的铁骑背影,彼此交换着不安的眼神。
郓城即将发生的风暴,无人不晓,却无人敢言,只在心中默默揣测,而众人的面上,似乎还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此时此刻,邓先勇刚用完早餐,在庭院中缓缓踱步,而邓玉清仍未出房间。
这逆子,昨晚又带回一名女子,其行为荒唐至极,邓先勇心中愤恨不已,恨不得一掌将这唯一的儿子拍醒,但手终究还是无力地垂下。
他的眉心微蹙,情绪略显焦躁,不耐烦地挠了挠头。
“嗒嗒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门前戛然而止,伴随着门外的喧哗。
邓先勇心中疑惑,谁人敢在此撒野?正欲唤管家前去查看,一声巨响,大门被人粗暴地踢开,一群身披铁甲的士兵蜂拥而入。
“尔等何人!可知此处是何地,你们知道本官是谁嘛?!”
邓先勇愤怒至极,咆哮如雷。
回应他的,却是迎面而来的一记耳光,邓先勇顿时被打得晕头转向,紧接着就被两名士兵牢牢捆绑。
邓府上下顿时陷入混乱,所有家人仆役无一幸免,邓玉清更是被赤裸裸地从床榻上拽起。
往日里趾高气扬的管家、师爷、护院们,此刻皆如秋后黄花,瑟瑟发抖。
周围的百姓似乎也感受到了异样,纷纷远远围观,议论纷纷。
城头之上,老邢望着城内一片动荡的方向,心中暗自嘀咕:“似乎是邓家的宅邸。”
“北疆刺史柳大人驾到!”
一声高喝自城外传来,再次让老邢瞠目结舌。
郓城,风起云涌。
在郓城县衙,邓先勇一家老小跪伏于地,面对高坐之上的柳西洲与战天佑,邓先勇的心已凉了大半。“父亲!父亲!您快想想法子呀,这到底是怎么了!”
邓玉清在一旁哭喊不止。
邓先勇声音微颤,问道:“刺史大人,镇北王,下官究竟所犯何罪?”
战天佑目光如冰,冷声道:“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