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人数不过三万的军队,陡然**,添入数千名权贵子弟。
这些青年俊杰身边,自然少不得家仆护院相随,为保障各自少主的安全,虽有正规军保护,但他们更信赖自家的侍卫,使唤也更为得心应手。
更有甚者,携带着侍女与歌伎同行,马车上堆满乐器与佳酿,美其名曰为前线壮士增添欢愉,鼓舞军心,实则奢侈之风尽显。
寒风凛冽,秋叶飘零,往日生机勃勃的官道两旁,此刻仅余枯枝独立,一片萧索。
望着那支渐行渐远,混杂着各式人等,显得格格不入的庞大队伍,即便是城墙上那位沉稳如山的轩辕鸿儒,也不禁哑然失笑。
如此军队,真能与女真铁骑抗衡?
答案恐怕早已不言而喻。
然而,在城门下为大军送行的世族长辈们却持有截然不同的看法。
在他们眼中,那漫天的军功犹如璀璨星辰,伸手可及,子孙后代的荣耀与高位似乎已稳操胜券。
扬州之内,相似的荒诞剧目也在悄然上演。
这支从京师启程的军队,只需穿越通州、平州、并州,即可踏入幽州疆域。
上官羽原以为,这仅是一段平凡无奇的征程,未曾料到,那些养尊处优的贵族子弟竟将其视为游历山水的良机。每至一处,必要游览名胜,歌舞升平,沿途弄得鸡犬不宁。
加之这些家族背景深厚,在朝中权柄显赫,沿途的地方官员争相谄媚,挂灯结彩,设宴款待,硬生生将行军日程拖延了一倍之多,民怨四起,苦不堪言。
然而,朝廷对此置若罔闻,各大世族关注的焦点,从来不是民间疾苦,而是如何巩固与提升自家的权势地位。
上官羽凝视着行进中的队伍,特别是那些纵马践踏田间的权贵子弟,平日治军严谨的他,面对此情此景也感无力。
得罪了这些人,几乎等于与半个朝廷为敌。
一种隐隐的忧虑在上官羽心中蔓延开来——这一战,真的有机会赢吗?
……
正当上官羽策马疾驰的当口,数道紧急诏令已如疾风般送达北疆与幽州两地军事将领之手。镇北王战天佑迅速整编云州与北疆两地守军,共计八万雄师,疾驰幽州待命,方奕所属部队亦随行其间,云州城则仅余万余步兵留守,以防不测。
各方劲旅汇聚幽州府邸,静待春暖花开之时,即刻挺进嘉峪关隘。
而京城与青扬两地的纨绔子弟们,仿佛冥界阎罗降临,聚首一处,令幽州城内鸡犬不宁,人心惶惶。
一日,方奕与常镇等人闲暇之余,突发奇想,决定漫步市井,以消磨时光。
途中,忽闻前方数声女子急切呼救:“尔等欲作甚!速速放手!”
方奕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几名衣饰华丽的男子正将一名女子团团围住,嬉笑调戏,时而轻薄举动,女子衣衫已被撕裂一角,春色隐约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