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宁不甚在意的挥挥手,“起来吧,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会解决的。放心吧,短时间不会有人有胆子来问护卫的事。”
“对了,你拿着令牌,去教坊司去找那位楚司业,再有不足两月便是母亲的生辰,听说教坊司有一位擅长琵琶的秦娘子,把她请来府中,我要准备给母亲的贺礼。”丹宁吩咐绿痕。
绿痕走后,丹宁感觉身上阵阵发冷,想着应该是高烧了,唤来朱影,还没说话,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丹宁感觉自己沉在水底,张嘴呼吸,空气稀薄的厉害,身子一会在火山上,一会又在万年寒冰之下,冰火两重天,想要努力的睁开眼睛,可惜眼皮沉重,如何都睁不开......
她听见周围嘈杂急切的声音,有哭声响在耳边,随后,似有清风袭来,她嘴里被灌进清甜又苦涩的汤汁......
等丹宁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的子时,绿痕看丹宁睁开眼睛,喜极而泣。
“大夫,您快来看看,郡主醒了!您终于醒了,这都昏睡一日一夜了,感觉怎么样?”
旁边守了一夜的府医过来把完脉:“郡主醒了,就没有大碍了,快把雪莲水再给郡主服一些。”
丹宁浑身虚弱无力,声音沙哑道:“我这是怎么了?”
府医道:“郡主上次伤了心脉,又落水着凉,休息不好,才引得高热惊厥。若是一直高烧不退,恐有性命之危。幸亏驸马送了雪莲来,郡主才能转危为安。”
丹宁看着绿痕急得起了一嘴泡的憔悴的小脸,心内感动,安慰她:“我没事的,看把你急的。”
绿痕低低笑了,忙叫朱影送府医出去。
“郡主,这三日,您一直昏迷不醒。夜里又起了高热,府医说有生命危险,可他又束手无策!宫门又关了,我都准备拿着令牌去硬闯请太医了!幸亏郡马爷来了,带着雪莲给您服下,您的烧才退了。”绿痕在旁边说道。
“白日府里人都来问了郡主,只郡马院里没人来,奴婢还以为........”
绿痕停了停,不好意思笑道:“昨夜奴婢急的没有章法的时候,郡马匆匆而来,送了雪莲来,公主才能转危为安。是奴婢错怪了郡马。”
丹宁微微一怔:“府医束手无策,你要去叫宫门,驸马带了雪莲来?”
绿痕笑着点头:“嗯,只是可惜,郡马爷刚走,您就醒了,要不我去通知郡马爷,省得他挂念。”
丹宁敛下眸中神色,“时辰太晚了,我饿了。”
绿痕被丹宁一打岔,忙不迭的去张罗丹宁的吃食。
熹风居的院子这个时辰一片黑暗,只石桌上一盏琉璃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温璟一身黑衣,半披头发,坐在石凳上,不发一言,犹如一尊冷冷的石像,和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旁边三步远跪在暗影里的念夏抬头,被温璟身上的冷冽所摄,欲言又止。
等了一刻钟,还是忍不住道:“主子,外面夜寒露重,您身子还未大好,还是早些回屋吧。”
温璟转过脸来,一双往日温润的眸子,一片淡漠,扫了念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