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惜雪小心翼翼地领着易寒进入了周新茹母亲所在的病房。
此刻,周新茹完全沉浸在即将和亲人永别的悲痛情绪当中,对于朱惜雪和易寒的出现毫无察觉。
易寒目光扫过病床上吸着氧气的病患以及一旁满脸哀伤的周新茹,瞬间便认出眼前这个女子就是之前冤枉自己性骚扰而导致自己被进了警局的那个女人。
朱惜雪见周新茹如此状态,心疼不已,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周新茹身旁,柔声安慰道:“新茹,别太难过了,我特意找来一位医术精湛的医生给你妈妈看病,你放心吧。”
直到这时,周新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她转头看着朱惜雪身旁站着的人,待看清来人的脸后,顿时面露惊愕之色,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怎么会是你?!”周新茹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她心虚地低下头,目光躲闪着,始终不敢正视易寒的眼睛。
易寒只是瞥了周新茹一眼,并未多言,他直接迈步走向床边,看着周母,从样貌上看,周母和周新茹有七八分相似。
周新茹站在一旁,嘴唇紧闭着,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易寒仔细检查母亲的状况。
这时的易寒正全神贯注地忙碌着,时而轻轻搭住周母的手腕,细心切脉;时而耐心询问周母身体各方面的感觉。
周母得知眼前这位年轻的男子是位医生时,心中顿时安定下来,对易寒提出的每个问题都一一如实作答。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易寒终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陷入了沉默之中,开始静静地思索起来。
周新茹看到易寒突然闭口不言,心情愈发沉重,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神逐渐变得灰暗无光。
她深知母亲的病情已经相当严重,甚至可能到了无法治愈的地步。
尽管如此,内心深处仍然抱着一线微弱的希望,盼望奇迹能够降临到母亲身上。
“易先生,情况怎么样?”
朱惜雪见易寒久久不语,终于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轻声问道。
易寒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之后方才缓缓开口:“病情确实很严重,皮肌炎累及肺部引发的间质性炎症,对肺部已经造成了严重的损伤,不过,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救治。”
听到这里,周新茹的眼眸中瞬间掠过一抹欣喜之色,但很快便再次黯淡无光。
毕竟,这样的消息虽然带来了些许宽慰,但要想真正战胜病魔谈何容易?
她舅舅也找过老家的那些赤脚医生,甚至还四处打听过其他名医,都是这样说,但是母亲的病情还是每况愈下。
“不必太过于担心,治疗确实需要一定的时间,但也是可以保住性命。”易寒语气沉稳地安慰道。
周新茹紧紧咬住嘴唇,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狐疑:“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