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阁里灯火通明,犹如天上永远最明亮的那颗星,给漂泊的游子指明归家的方向,给离家的浪子以心灵的归途。
尽管外面冰天雪地,但阁内却是温暖如春,座无虚席,觥筹交错,曲韵悠扬。
因为人多,因为热闹,所以,这里永远没有人会感到孤独和无趣。
其它的桌面上放歌纵酒,热闹非凡,只有刘云青坐着的桌子却是安静一片。
平时嚣张的刘云青大老爷,此时却像是被人点了麻穴般,肥胖的躯体板得直直的,生怕一松驰下来,马上就折断了脊骨,大气也不敢透一口。
眼巴巴地望着眼前的美酒、珍馐、丽人,刘云青却不敢恣心所欲。
这般光景,叫刘云青有一种死一般的难受。
可是,他不敢。
因为他的对面坐着花如伶,身穿白袍,腰系玉带,嘴里呷着小酒,正低唱浅酌,悠然地看着眼前的美人在载歌载舞。
他喝得很慢,仿佛这是世间最后一杯仙琼玉浆,他要慢慢地细品,要这杯里的每一滴精华,都要品出五彩缤纷,更要把酒中的精髓永远留在灵魂的深处。
他的动作永远是那么的温文尔雅,生怕小手轻轻一颤,泼洒掉小小的一滴,便是犯下人世间最大的罪过。
“刘大老爷,难道这酒有毒?”花如伶嘴里含笑,瞟了局蹐不安的刘云青一眼,呵呵乐道。
“我不喝!不!不!我喝,我喝!”
刘云青喉咙火烧似的难受,他喝下的仿佛不是一杯美酒,而是一杯毒酒,而且,他还明知道有毒,但又非喝不可的酒。
花如伶眼定定地看着他,颤颤巍巍地把那杯底里的最后一滴酒喝光了,才满意地笑了。
“刘大老爷,能陪我喝酒的人不多,你应该很开心,因为你是为数不多的一个。”花如伶似笑非笑的说。
刘云青听了,吓得冷汗涔涔。
此刻,他后悔了,今天出门遇上了丧门星。
他心不在焉,两眼不时偷偷地望向大门,是多想发现到一个可以替他解围的人。
“白面判官”赵成也好,凌烟阁老大叶红也罢......哪怕是一个毫不相干的路人也好,只要能与他们同座,就可以减轻他身上的压迫感。
可惜的是,瞅了半天,压根不见他们的身影。
今晚真是奇怪,钟老也不见其人。
凌烟阁鼓乐齐鸣,红飞翠舞,热闹非凡。宾客无不脸露喜色,唯独他高兴不起。
“叶姐姐,我这次来,想打探一个人的下落?”
“谁?”叶红望着杨禹真诚的目光,那眼神是那么的清澈,让她无法拒绝。
“南宫燕,昔日剑神南宫明渝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