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穗已经努力说服自己接受日后颠簸的命运,但等听到曹操的话时,依旧无法淡定。
“阿父,陛下为何会知道我?”她就是个八岁的小女郎,说句不好听的话,宫里的皇帝都不一定能把自己女儿认全,突发奇想给她说亲是怎么回事。
丁氏同样着急了,比起当初得知要留在洛阳还激动,“陛下这是何意思?”
曹操脸色同样没好到哪里去,“陛下的心意谁能猜得透呢?陛下今日突然召见我,说是有意将穗儿指给皇子协做侧妃。”
曹穗:刘协?
那可真是错点鸳鸯谱了。
还是个侧妃,真是狗皇帝。
“阿父,那我?”曹穗着急地询问。
曹操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我暂时拒绝了,说你体弱怕是没那个福气,所以这段时日你在洛阳尽量少露面。”
曹穗眼睛里都要出泪花了,不愧是她的阿父,居然舍得不做皇子的老丈人。
“阿父放心,明日,不,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淑女,绝对不会迈出曹家一步。”
比起做皇子协的倒霉侧妃,短时间内失去自由完全不是问题。
曹操才是真的头疼,只觉得本来就乱的时局越发混乱。
天知道陛下和他说起这事时要控制好表情有多困难,曹操心里再多的不乐意都挡不住当时面对天子时的感恩戴德。
“陛下隆恩臣感激不尽,只是小女哪里配得上皇子?更何况小女比皇子大上两岁,如此太过委屈皇子了。”
曹操更想说的是,给六岁的儿子找八岁的臣子之女当侧妃,陛下你脑子真的清醒吗?
刘宏还沾沾自喜得意的不行,一副“这就是孤给你的恩宠,要好好报效”的态度,“女郎大上两岁无伤大雅,卿对孤忠心耿耿,此番也是为卿的女儿找一个归宿。孤承诺给她一个皇子侧妃的位置,日后也定不会叫协儿欺侮她。”
曹操心里已经十分不耐,谁要你这份恩宠呢?
“陛下所言臣实在是难以平静,只是陛下越是君恩浩荡,臣越不敢欺瞒。”曹操一脸感动地下跪,绞尽脑汁地想办法,他自然是舍不得女儿掺和进皇家。
皇子妃都不稀罕,更何况叫她女儿做侧妃。
“小女自幼体弱,这几年才稍稍好转能出出门,但还是比不得寻常人家女郎康健,若是换做四五年前,基本上都是卧病在床。”说着说着他情难自禁,都带上鼻音,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当时臣与妻子都做好了她离去的准备,几年养着更是生怕她出什么事,府里用度连臣都排在她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