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衣转过身,疑惑望着清风观主。
“你不是天的对手。”
清风观主循循讲道:“至于你背后那位,祂的确在某个时代行至纪元尽头,但你要明白,天是战无不胜的。
“绝大部分情况下,不是祂赢了,而是天想输了。”
借助天道意志加持,他隐约能窥破一丝青女身上的迷雾,他知道,这是一位徜徉过整条岁月长廊的古老禁忌。
被天意杀死的禁忌,比星辰还多。
陈衣不置可否:正如清风观主先前所言,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选择了相反的路,争论谁对谁错毫无意义。
见状。
观主也不再劝,反手从须弥空间取出一门古籍:“此法曰逆五雷法,是当年主脉一位前辈,托付与贫道的。”
“他于贫道有恩,贫道欠他一段因果,答应要帮他将此法传承下去,今日你来,或许这便是冥冥中的定数。”
陈衣沉默一阵,接下神通,郑重道:“多谢道友…冲这门神通,在下再多一句嘴,青女,祂不单单是禁忌。”
上一世在天墓,他就旁敲侧击过青女的跟脚。
对方没有明说,但透露了冰山一角:在一个无比遥远且璀璨的纪元,祂曾主动狩猎禁忌,并以他们血肉为食。
祂管这叫春蒐。
每隔几个时代,祂都会进行春蒐,收割文明之树的硕果,用祂自己的话来说,这些文明存在的时间太漫长了。
他们就像一只只欲壑难填的蛀虫,寄生在天地,吸的却是祂的血,祂得定期清洗一次世间,拿回自己的力量。
否则本源损失太多,容易动摇根基,被天趁虚而入。
“福生无量天尊。”
安于现状的清风观主明显不愿频繁谈及古老禁忌与天道的话题,婉言下达逐客令:“吾意已决,道友见谅。”
“唉。”
陈衣无奈作罢,作揖离去,不过最后还是留下一句:
“一世命即万世命,道友若是愿意可以等,等到本座三尺青锋破天关,盛世降临,到那时,再做一回抉择…”
修天道的,最擅权衡利弊。
…
回宫途中。
陈衣撞见京营殿帅正率禁军驱逐难民:后者大多是从漠北边境逃亡而来的,不是第一批,也绝不是最后一批。
只要战争一天不停止,以后还会有更多无家可归的难民出现,所以说,两军交战,受苦的永远都是底层人民。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过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