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住手脚的路轩此时也已清醒,强悍的纯阳内力护身几乎让这类迷药对他起不了什么作用,加大用量也只是勉强能够使他短暂失去意识。
但见到来者并未下毒手,被绑上的路轩并未立刻发难,只是稍作挣扎后问道:“你们怎么下的毒?”
路轩想不通,整支镖队的人手也都是老江湖了,况且这潮州城的情况,队伍的吃穿用度都是自带的,外人根本就没有下毒的机会,就算是趁着天黑放迷烟也该有踪迹才是。
宇文舞则是从火堆中掏出一根未干的湿柴,在路轩眼前晃了晃。
“那还得多谢秦王殿下,你若是让人在城内取柴,这些门板梁柱我这药可不好伪装。”面纱染荷藕,见路轩仍在挣扎,宇文舞俯身撩开面纱,绛唇轻启又是一股迷烟盖在了他的脸上,说着看向一旁坐在不远处调息的胡越,“老实点,伤着你,我可不好交代。”
李不二也很快认清了形势,套上外衣长袍从内院走了出来:“想必这位姑娘便是万民教圣女了吧。”
“宇文舞见过秦王殿下。”
“不知今夜如此大张旗鼓,来此是为何?”
“得知殿下远道而来,我等本该尽一份地主之谊。可惜,眼下时局动荡,接风洗尘只能等来日了。今夜搜寻城中叛党,还请殿下不要出这院门,免得血溅到您身上,污了您这凤子龙孙的皮囊。”
李不二忍怒质问:“如今潮州都已经成了这样,何来你那万民教叛党?”
话刚说完,郭义回到大堂,俯身在宇文舞耳边低语几句后便退了出去。
宇文舞又看了眼还在调息的胡越,只能勉强维持脸上那份似笑非笑的和善,隐隐咬牙说道:“看来殿下对于那位叛教的客卿倒是颇为信任,他之所言若无虚假,劳请您请他出来当面对质可否?”
说起这个,李不二此刻方才回想起,自己刚刚进内院喊人时,并未看见那位裴公子,看来自己确实是被摆了一道。
但眼前之人是何立场,他心里也没有把握,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自己只能赌一把了。
“宇文圣女,此番前来,在下只为接济灾民,无意介入你们教派内斗。但若是因为内斗而残害百姓,我等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是杀是放,你看着办。”
“师伯!”
“呵..哼哼....哈哈哈!”
听着李不二如此言语,路轩做好了动手的准备,却听得一旁的铁面之下传来一阵胡越的狂笑。
同是王室贵胄,这位秦王与那位信王两相对比,真可谓讽刺至极。
一个身处庙堂,搅弄风雨;一个隐居山林,心系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