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变突生,几人错愕之间,却见禾铎一手捂着不断渗血的喉咙,一手捏着夜箫奋力吹出了最后一个音节。
夜萧落地,其音贯彻夜空,却不见这韶州城中有丝毫回应,依旧灯火安然。
莫声快步奔来,赶忙扶起了胡越。
而紧随在他身后之人的面相较之莫声的那张疤脸更为恐怖,但在凌云阁的几人看来却是习惯了。
捡起地上的夜萧,阎罗叹道:“诏疆御蛊,本是祖辈先民为了抵御毒虫侵扰所练就的生存之术。你这一脉却使得如此阴毒,用我们中原话讲,也当得起‘欺师灭祖’这四个字了。”
莫声在一旁说道:“阎罗先生,这人话本就说不利索,还被我用针穿了咽喉,您也不用说教了。”
“罢了,那便死吧。”
阎罗挠了挠脸颊,显露出一丝尴尬,朝着禾铎的脑袋一抓,极为干脆的将他的头拧了下来,随手扔在了地上。
而后他看着已经晕厥倒地的云笑,上前试试脉搏后将其扛起,转头对着躺倒在地的颜轻雪露出了他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看来都还留着命,挺好。”
颜轻雪气若游丝,勉强出声:“阎师傅,你怎么会来?”
说起这个,阎罗倒是“还记得之前在白鹿城外想要要杀你的黎彦吗?”
“北魁那小子回来以后便与我说起他的情况,心血来潮索性替他治治。”
“这才发现他一直用以维持功力的药是用蛊药的方子改的。这本该是诏疆早已封存的秘术,既然能流传出来,说明肯定有人在用这玩意儿,于是就托人来查探了一番。”
“结果人回来了,还带了药方和一封信,要我帮个小忙。那小子面子大,我就来了。”
说着,阎罗还四处张望了一番,“对了,路轩小子呢?”
“师兄中了无心楼的「渺心毒」,在寺里调息。”
阎罗又看一眼已经将裴匡挣开,此刻怔在原地丢了魂的李不二,也没多说什么。
第一次亲手杀人,确实得缓缓。
“我们先进去吧。”
颜轻雪看了看仍戴着面具,同样失神胡越,忧心道:“阎师傅,他的伤......”
“你啊,顾好自己吧。上次是腿,这次是手,下次打算伤哪儿?”
话虽这么说,可阎罗还是抛给了胡越一瓶药丸,“小子,吃一颗,然后等气海发热,运气走一个小周天。往后三天,早晚各一颗。行功的时候小心,别出岔子!”
回过神的胡越伸手接过,不忘拱了拱手:“多谢阎先生赐药。”
阎罗扛着云笑,一手扶着颜轻雪缓缓走入寺内,边走嘴里边嘀咕着:“还他妈的先生?这小子演上瘾了是吧。”
颜轻雪开口解释道:“他此番是以万民教的名义行事,也怕是万一出了什么错,给阁里抹黑吧。”
“得了吧,他就是一记名弟子,还抹黑?给凌云阁抹最多黑就是他欧平笙这个当阁主的!年轻人,就是爱出风头。”
......
胡越强忍着不适,吞下药丸,借着发散的药性运气调息,方才将体内狂暴的血色气劲逐渐压制,直至体内气劲再次恢复阴阳平衡。
自己体内原先气海穴内的气劲本是无形,此番却在经过这一轮外来的气劲冲刷之后也被染上了一抹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