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出令牌,胡秉承的笑容越是狡黠得意,而欧平笙的神情越是无可奈何。
身为「凌云阁」阁主,欧平笙当然知晓这木制令牌的意义。
这是当初自己父亲萌生退意前便制好的第一批白鹿令。
一共只有十块。
这十块令牌不仅仅是允其后人入阁的承诺,而且只要持有令牌之人,有任何不违道义之事求到门上,凌云阁中人就不得推脱。
而这个「二」字令牌,正是当年父亲赠与洛川侯的那块,如今却到了这人的手里。
一个字在欧平笙隐隐颤抖的嘴唇下憋了半天才算说出口。
“行!”
放下木牌,胡秉承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礼:“犬子主意多,我也拿不准他,过几日休沐结束,估计自己就来了。这段时日里,还请阁主不要将对我的成见加在后人身上,不说关照,一视同仁便可。”
“滚!”
欧平笙很想喊出这个字,但却始终没有出口,死死地把一口气憋在了喉头。
「一视同仁」四个字算是捏住了欧平笙的死穴。
胡秉承见对方涨红了脸,自不多说,淡然一笑,转身离去。
待到人影远去,欧平笙看着桌上的令牌一掌落下。
闷声响起,直至心中火气散去,掌下的白鹿令也已化为齑粉。
这辈子,唯独这人,最能勾动欧平笙心中的嗔毒。
此刻屋外的路轩才敢入门说话:“师父,这些东西要不给退回去......”
沈怜心两眼一瞪,扯着嗓子朝着门外喊着:“退什么退,拜师学艺,束修数条那是应该的!而且是他求到门上的,堂堂洛川侯府,就送这么些东西,我还嫌少呢!”
见沈怜心顺着自己的火气故意撒泼耍性,欧平笙的脸色也稍有缓和。
“路轩,把这些东西入库就回去休息吧。大年初一就遇上这种事儿,真他妈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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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已记不清休沐还剩几日。
一早,胡越一如往常,踏入演武场。
看向空空荡荡的主教场地上那副阴阳鱼图案,胡越深吸了一口气。
四肢百骸筋脉中的气劲照着完成融合的“吐纳法”流转周身,最后冲过任督二脉的穴位,猛然聚集在气海与灵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