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满目疮痍的景象,胡越不忍多看,转头向颜轻雪问道:“你何必答应她呢?”
突如其来的一问,颜轻雪有些疑惑,但转念一想,她也很快明白了胡越的意思。
他不傻。
打从在岭南,自己能拜托当时还在分舵「悲」字门的唐纤云给他传信时,他就知道自己与无心楼中还有人脉联系。
可如今既然已经离了那里,他该是不想看到自己因为与过往还有所牵连。
话说的声音也不自觉的低了几分。
但没等胡越再开口,颜轻雪立刻反问:“我做错了?”
看着那双幽怨的双眸,胡越被问得一愣,心中苦笑:都是义举,哪还分什么方式不成。
他摇了摇头:“不是,这事儿牵扯很深,还与我要查的旧案有关,不该动用你的这些人脉。”
听到这话,颜轻雪被勾起了几分火气。
“你我有必要分的这么清楚吗?”
胡越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待回过神,跟前的身影早已走远。
他立刻快步跟了上去,言语间带着几分无奈,毕竟是出于好意,自己这般确实不妥,还不如顺着话头借着问下去。
“轻雪,你说的那位‘故人’要去哪儿找?”
“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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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都以西,荥阳城外的一水之隔。
二丈高墙沿着河道拔地而起,紧贴着荥泽水道围出一处大院。
立于高处放眼望去,此处院落就如同城墙之外修筑了一方矮小瓮城。
其中民居商户一应俱全,房屋鳞次栉比,连结而起,犹如一方玄妙阵法。
但居于其中的却并非荥阳的平民百姓,哪怕是荥阳守军觉察到其中的异状,也先和府衙报备才可入内探查,
眼下这城中巡夜的缁衣捕役,只能在高门外,等通报之人唤来正主打探一二。
可看着眼前这位二十有六的健硕青年和他头顶那书着「广武院」三个金字的匾额,缁衣捕役面露难色。
“少院主,方才城墙上值夜的岗哨鸣警,可是院中出了事儿?”
青年朗声答道:“只是院内一处屋舍走水,眼下已被院中弟子出手平息,所以方才有些嘈杂。然一切安好,如此关心,郑骁先谢过了。”
可听这话,捕役的面色更难看了。
值夜哨兵上报的消息里确实有走水的情况,可问题是起火地方可是院主府。
而且,救火怎么会有刀兵声和喊杀声!?
不过他转念一想也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