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着吻着似乎泪水涌得反而更猛烈了些,只啪嗒啪嗒地一滴滴不受控地往下坠。
泪水不经意坠入两人相吻的唇间,褚溟轻哼了一声,撤了唇舌,抬手为他拭去眼角的泪水,在他眼尾处轻揉着,说道:“嗯?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唇齿间缠绵悱恻的吻又一次无端撤去,凌秋水微颤了颤,侧过头撇着嘴,咬着唇轻轻地抽泣,此刻反倒哭得倒更像个孩童了。可能方才被吻得吞了气息,一时回不来气,加上心间又有些委屈,便闷闷的不答话。
“好了好了,阿水不哭了,吾不问了。”
听他这般低泣,褚溟也无奈,只好缴械投降了,他轻揉了揉他的头,勾去他眼角滑落的泪水,话音细声细语的。当真把他当成哭闹的孩童,颇有些抚慰的意思。
“唔……”
凌秋水闷哼一声,似乎终于寻回气息,他抿唇摇了摇头,眸中含着泪。
悄然发现,唇际早便沁上一片浅红,缀着几点晶莹潋滟的泪滴,或许是方才吻得难舍,与那浅红相搅,此刻反而更为艳丽了。
他对着褚溟眨了眨眼睛,垂眸两指绞着褥子,声调带了一丝哭久的微颤,道:
“嗯……我想要你多陪陪我。”
褚溟愣了片刻,竟蓦地笑了,似乎对他这般不同以往的反应有些诧异,他屈指抬起他的下颌,指尖在他被吻得泛红的唇瓣上柔缓地摩挲,调笑道:“阿水今日怎的这般反常?”
凌秋水还略带些赌气的意思,咬着唇依旧不答话。
“嗯?”
褚溟见他不语,微勾了勾指尖,带离了他唇际的涎水,他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眯着眸,颇有些叹惋地说道:“……您往日,可从来不会施舍给吾一丝温暖,怎的今日性情大变了?”
凌秋水忽而一惊,想要解释些什么,然而抬眸恰好与褚溟的眸色相对,他愣愣地眨巴了两下眼睛,脸颊竟不禁泛起了微红,一时又不知说何为好,于是只好轻咳一声,垂眸掩去了这悄然泛起的一丝尬色,红着脸道:“嗯……那是因为、因为我……我今日想明白了。”
“哦?是吗?”
褚溟似乎被他逗笑了,他勾唇轻哼一声,嗤笑道,“那阿水同吾说说,阿水可想明白什么了?”
“想明白了……嗯,我不能没有你……”耳根也不由自主泛起了微红,凌秋水只觉得话都说不连贯了,只呆滞地往外乱蹦着。
“是吗?”褚溟嗤笑一声,单指勾上他润红的耳根,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轻佻道,“就这些?没旁的了?”
“……”
凌秋水有些尴尬,也不太好直截了当地说明自己爱上他了吧。
于是他只好尴尬地抿抿唇,又不作声了。
见他不语,褚溟轻舔舐了下后槽牙,唇角勾的邪佞,他略作思索状地调戏道:“不说话,莫不是……阿水还想从吾身边脱逃,故而今日偏装作如此乖顺?”
凌秋水倏尔睁大了眸,匆匆地抬眸,连连摇头,摇得愣像个拨浪鼓:“没有的……没有的……嗯……我不跑了,我以后都不跑了的,我发誓。”
“嗯。”褚溟若有所思地颔了颔首,屈指勾在他颈间,轻柔地摩挲,他歪头笑道:“*呢?”
语调颇带有一丝意味不明。
“……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