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水侧身躺在榻上，唇边勾着温和眷恋的笑，便这般痴痴地瞧着他，他歪头，携了指尖在他面容上徐缓摩挲，描摹勾勒——
“我要……我要把你画在我心间，再不许你从我心中消泯。”
——或许仔仔细细端详过，因为每一笔，每一画他都牢牢印在心里。
“好。”
褚溟眸里端着温润的水光，他轻声应和，尔后轻轻阖上眼帘，乖觉地任他从自己的眉心自上而下地描摹。
凌秋水指尖轻柔地拂过褚溟眉心暗红的印记。
他合了眸，将指尖抵在自己眉心——那里绽着半朵绛紫的彼岸花。
他勾唇，将此间勾勒深深刻画在心里。
他睁了眸，指尖掠过他的眉眼。
他向前移了身子，于他的眼帘处盖上一吻。
“——永远，永远都不许让我忘记你。”
褚溟掀了眼帘，他浅笑着颔了颔首，拂过他的脸，他将他额角的碎发撩过，于他唇际落下缠绵缱绻的轻吻。
“这是最后一笔，我如愿——永远刻在你心里。”
珠窗外洒了月光进来，裹挟着温凉的风悄然夺了缝隙而来，将他的眸色照的澄澈。
凌秋水衬着洒在脸侧的月色，痴痴地笑了两声，他将身子在榻上放正，阖上眼帘，说道：“如此，我便已满足，且开始吧。”
“好。”褚溟微微勾唇，再次倾身，于他额间覆上轻吻。
或许让凌秋水在缠绵的吻中沉睡。
褚溟手上持了魔气，便抵在眉心，他咬着牙忍着无极的痛楚。
额间满是涔出的密汗，尔后，猛然间如抽筋剥骨，他终于得以喘息。
刺痛过后，他引了一缕魂魄出来。
他将这缕魂魄覆在凌秋水眉心，与其间绛紫的纹路交相呼应。
此魂魄可化作灵魂碎片，置于他的识海——
自此，系统再生，便能助他完成任务，回至现世。
……而他，将自此湮灭于书中，他与他终无缘再见。
眸中竟又不合时宜地含了泪，再也忍不住。
他阖眸盖了泪去，再次倾身，于他唇瓣后落下最终一吻，泪滑落至他唇齿。
他与他作别——
“阿水，我将永远爱你，至死而不渝。”
“哪怕是最终一死，也定不后悔。”
“只望你……待我走后，再也不要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