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褚溟有意拉低气温,偏偏扰的他在榻上浑身打颤。
身上已然不着寸缕,加之冷意侵袭,让他难免轻颤,乃至额间也不自觉涔出汗水来。
无声,无声,无声。
唯有嘲哳乱叫的乌鸦在窗外盘旋,带来阵阵可怖的诡谲。
死一般的寂静中,蓦地炸开一声咣当重响。
褚溟随手丢了浸满殷红血液的剑柄在地。
尔后,步步踏身向着榻边逼近。
凌秋水眸里含了泪,滴滴滚落眼尾,他颤眸移了目光。
恰同远处沁血的红眸相视。
——比以往还要疯狂,嗜血。那眼里是一望无际的荒漠,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
身子仍在不住颤栗,就连身上也不自觉涔了冷汗出来,竟将束身的布帛浸透。
本是缓步向榻边趋近,褚溟不知忽而想到了何,他止了步子,唇角勾起浅笑。
他目光轻蔑也似地从榻侧被绑缚的凌秋水身上移落在桌案前侧。
桌案上似乎放着一把月牙形弯刀,他走至桌案前,手持起刀柄。
又走来两步,便到床榻前。
阴影覆在眼前,将好不容易从窗外透进来的细碎月光遮得全然,乃至将他脸侧半滴不落血液照彻的透红醒目。
无人说话,无人出声。
褚溟只静静地,端着死水一样的眸色紧盯着他,他舌尖顶了顶后槽牙,面无表情地开口:“你想怎么死?”
气息太过可怖,凌秋水滞住了呼吸,他囫囵咽了咽,目光落在他死寂一般的眸色里,他双唇轻颤着翕张:“我……我甘愿的,溟儿……”
——或许是没有脸面再唤他“覃儿”,便想要唤他“溟儿”,试图找回他一丝残存的未被泯灭的爱意。
褚溟闻言,果真微怔了半秒,然而转瞬即逝。他轻嘲般扯了扯唇,竟神经质地笑了两声,然而眸色依旧蔑视:“‘溟儿’只有凌哥哥能这般唤我,你有什么资格?”
“……”
他抬手将指尖染上的血液尽数抹在匕刃之上,那泛着银光的匕刃顷刻间覆上一片闷红,他兀自地笑了笑:“既然……您这般唤我了,那我也理应陪您玩个有趣的。”
不容置疑,不容逃脱。
冷冽的寒光微闪,凌秋水颤着眸,心跳愈来愈快。便看褚溟扬着手里的匕刃,轻轻贴在自己身上。
匕刃拂过脸侧,勾出两三点零星的血线来,他能感知,那刃已悄然划破自己的皮肉。
然他只在皮肉上轻刮,却不翻绞血肉。
——此番偏激得他又刺又痛,他蹙紧眉,眼尾不禁落了几滴眼泪。
*省略掉2000字番茄不允许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