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唇,眼眸低垂,就差继续说出“其实我喜欢你”这六个字了,可惜他向来脸皮薄,在以往,这种话就从来没有亲自从他口中说出过。
因为他觉得说喜不喜欢——实在太过小孩子劲儿,没什么水准,还特别肉麻……
“……哦,不喜欢啊?”
可惜,褚溟偏偏想要逗弄他,又单拎出这句话来反复确认。
“嗯……是。”
“我跟她什么都没有做过,我也不喜欢她,一直都是的……”
这话说出来没什么负担,因为确实是他心中所想,如此收起来那泛滥的同情心,什么话也不难出口,只要不去看轻纱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然,似乎褚溟并不会这样想,凭他那劲头,定是非要在轻纱面前“炫耀”一番才能解气。
褚溟咧着唇,甚至还抬脚不轻不重示作嘲讽地踹了踹在一旁无力反抗的轻纱,他得意道:“喂——你听到没有啊,你家阿水说——不、喜、欢、你呢。”
“……”
这话显然让轻纱一怔,她愣了神看着褚溟咧着嘴说“不喜欢”,似是不能信服,她又怔怔地转了目光看向凌秋水。
当然,结果便是——永远也等不来他的解释,心里轻颤,她眼角终于滚下一滴泪水来。
“——瞧瞧……我随口一说,她就哭了呢。”
“到此为止吧,褚溟,算我求你了。”凌秋水深吸了口气,在他怀里扯上了他的衣角。
“又心疼了?”
“没有,我只是想说……”
——你他妈能不能做个人啊,谁的醋都要吃,真是个傻逼。
“嗯?”褚溟故意凑过身子在他唇角啄了一下,炫耀道,“阿水想说什么?我都愿意听。”
这心里的话自然不敢说出口,凌秋水顿了顿,敛眸继续道,“……我想说——轻纱她没做错什么,她是无辜的。”
“是我、是我执意要带着她逃跑的……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跑了……”
“哈……你不觉得——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有些好笑了?”褚溟勾唇轻笑。
或许是以往凌秋水从自己身边逃走前,总会说些好话骗他,如此也自然而然有了芥蒂,觉得这些话都是在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