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所谓的科学家们,不也只是做了和他一样的事情吗?
想起因为这些准则而死在他枪口下的每一个身影,诸伏景光就快要被自己的作为恶心到呕吐了。
——这就是琴酒所嘲笑的虚伪吗?
——
“相信这具实验体的基础资料大家都看过了。”视频中的查特酒已经换上了防菌服走到了铁台前,被白色手套包裹的手掌轻柔地抚摸着小鸟游树光秃秃的脑袋。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胃液反涌到了喉咙口,又被诸伏景光生生压下。
视频中的小鸟游树仍然清醒着。与第一张光碟中不同,他的双眼此刻尚且还完好。淡红瞳眸呆滞无神地望向天花板,仿佛失去灵魂的人偶。
“KR0223的情况有些特殊,”查特酒耐心地面对镜头解释,就如同他的表世界身份在高校讲课时那样表现得绅士又博学。
“它虽然看起来确实像是一个人类……”查特酒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小鸟游树的下巴上摩挲,眼睛却直视着镜头背后站着的那些人,“……但这只是它的伪装,希望大家不要被这样的外表欺骗了,也不必因此有太多道德上的负担。”
说到此处查特酒没忍住勾起一个笑容,似乎是觉得自己刚刚的玩笑非常有趣——毕竟在座的每一位都显然不会具有道德那种包袱:“不过介于目前我们也只发现了它这一个独特的个体,所以大概并没有办法将其归纳为全新的物种。”
镜头外传来嘈杂的低语声。诸伏景光在其中听到了一些令他难以抑制怒火的词句。他的手掌被自己掐出血印,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视频里小鸟游树苍白的身影,才在大脑的一片空白中勉强控制住自己。
但这个该死的视频不会留给他任何喘息的余地,镜头外一个苍老又刻薄的女声道:
“查特酒,你送来的资料我们都已经读过,但那些浮夸的数据真的很难让人相信其中的真实度。所以你与其在这里故弄玄虚,还不如直接上点干货,让我们见识见识那传说中的不死之身。”
查特酒对于插言者的态度似乎非常不满,他之前勉强维持的温和气质随着扭曲的假笑而破碎。对着镜头后窃窃私语的众人,秃顶的中年男人神色间流露出一些疯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