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上午,奚午蔓脊背挺直地坐在靠窗的扶手椅上,阳光照亮的那一半清妙面庞如无暇白玉,浓密翘长的睫毛下,茶色眼睛比琥珀更透亮,单纯得仿佛谁都能一眼就看穿她全部心思。
对比之下,她另一半隐于阴影中的脸,格外忧郁与狠戾。
狭小的房间内,充斥着浓墨与淡淡的血腥味。
奚午蔓白色羊毛大衣上的血迹早已干透,她握着羊毫小楷笔的手已冻得通红,运笔却依旧行云流水。
她藏在衣袖中的左手一点点推动宣纸,让阳光刚好照亮她即将写字的地方,给她的手一点点温暖。
圆桌上已堆有一公分厚写满字的宣纸,每一个字都颇具可大《灵飞经》的神韵。而她写的是《太上感应篇》。
她不知道这十三年来,抄过多少遍《太上感应篇》,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奚午承生气,都把她关小黑屋抄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