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她专心致志去感受自己双手的存在。
“年先生,外面雪很大,我送您。”女佣恭敬的声音打断年甫笙的话语。
世界终于安静了。
奚午蔓还没感知到自己双手的存在,她很委屈。
抬眼看见奚午承的时候,她什么也没想,扑身将脑袋埋到他衣前,眼泪蓦地决堤。
“哥哥,蔓蔓手麻。”她听见自己的哭音。
奚午承的衣服上有淡淡的烟味。他的大手轻轻拍着奚午蔓的肩胛,什么也没说。
奚午蔓哭得更厉害了。
“他为什么要把我当成葱头?他们都把我当成葱头。”奚午蔓抽了抽鼻子,将眼泪蹭在奚午承衣服上,“我又不是葱头。”
她哭了好半天,奚午承始终一言不发,只轻抚她的发丝,让她知道他陪着她。
“哥哥,蔓蔓不要当葱头。”她说了这么句话,嗓子就累得罢了工。
她安静地靠着奚午承,不时将控住不住流出的泪水蹭在他衣服上,没有感知到双手的存在,但双手很自然地捏住他的衣服,擦了擦鼻涕。
她的一举一动都被奚午承看在眼里,而当旁边的女佣递来纸巾,奚午承却没有接过。
“我要喝水。”奚午蔓松开奚午承的衣服,嗓音沙哑。
女佣迅速递来一杯温水。
奚午蔓接过水来喝,抬眸看见奚午承衣服上的粘液。
“哥哥的衣服脏了。”她眨巴着眼睛,看见自己睫毛上的泪珠。
那件衣服被女佣脱去。
“我要上厕所。”她把空水杯递给奚午承,顺势抓住他的胳膊站起身。
她摇摇晃晃地上了楼,进到自己的卧室,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约摸睡了两个钟头,她被一个强烈的念头催醒:还没洗澡。
睁开眼睛一翻身,她就看见奚午承。
他担心她身体不舒服,一直守在床边。
“哥哥,早啊。”她迷迷糊糊。
“晚。”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嗓音意外温柔,“想不想吐?”
她摇摇头,嘟囔着开口:“想洗澡。我身上好臭。”
奚午承眼中闪过一丝悔恨。
奚午蔓还没反应过来,奚午承已将她的下巴轻轻一抬,俯身轻吻她的下颏下缘。
她的大脑霎时一片空白。
卧室里的温度没有变化,但奚午蔓感觉身体在一点点变热。
衣裳一件件脱落,肌肤感觉到麻点在缓缓移动。
她突然想到来缵烨。
哥哥不是来缵烨。
她猛地清醒,体温骤降,听见奚午承在耳畔轻轻地说。
“好好休息。”
他为她盖好被子,转身离开了卧室。
随着门被轻轻关上,奚午蔓听清自己的心跳,脑子里满是麻坑、流体与泥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