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叔与云嬷嬷几乎是一同动作。
院子外面只听得一阵脚步声,秦国公府的仆从也拿着木棍站在门口。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人头,以及那些仆从行走站立时的姿态,想也知道这绝非一般的仆从。
“云嬷嬷,我也说过了。苏姑娘是我秦国公府的贵客。你动辄就要喊打喊杀,便是大***在这里,我也要问一问。带走苏姑娘,大***可有大理寺的拘捕令,亦或是其他的东西?若是没有,大***这是要打我秦国公府的脸面吗?”
立叔与云嬷嬷相对而站,跟怒不可遏的云嬷嬷比起来,立叔的姿态不卑不亢,说出来话也有条理。
便是闹到金銮殿陛下的面前,秦国公府也能挺直腰杆。
倒是大***府,那可就不一定了。
“你——”云嬷嬷气得直翻白眼。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这些人,好大的胆子啊!
苏云漪可懒得听云嬷嬷在那里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厉声呵斥:“你若是再在这里叽叽歪歪,我就让你今天晚上叫个够!”
别人不知道苏云漪的手段,云嬷嬷还能不知道?
登时就像是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大公鸡,发出一声凄厉的怪叫。
苏云漪看也不看云嬷嬷,而是牵着张二丫的手,柔声问她:“你可有感觉到什么?”
张二丫走近了,自然也看到画上摇曳的荷花荷叶。
小姑娘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吓得脸都白了,但还是壮着胆子说:“就是闻到很好闻的味道。”
“是荷花的味道吗?”
小姑娘摇摇头,满脸茫然:“姐姐,我没有见过荷花。”
张二丫长大的时候,家里已经败落,后来姐姐又不见了。
她哪里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去闻花香?
每天想着去什么地方弄点吃的,填饱肚子,都耗尽了她白日所有的精力。
苏云漪朝着秦雨看过去。
秦雨虽然看不见苏云漪的脸,却能从她的动作分析出意思。
“我这就去摘荷花。”
立叔此刻也注意到了这画的怪异。
昨天把画拿回来的时候,他们就说这画古怪。
没想到,这世上真有如此怪异的事情。
这画,竟然能在纸上动起来!
“怪哉!”立叔自认大半辈子见多识广,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
震惊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他比张二丫知道得更多。
知道这些画纸是怎么来的。
现在这画在别人来的时候没有变化,偏偏是二丫这孩子过来了就发生如此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