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在河面上行走,仿佛远离了京城的喧嚣之地,于谦穿着一身布衣,一副书生打扮。
这些年来,建立海关,整顿顺天府及管辖之地商业税收,为朝廷收取了大量的税收,按理说他只是正五品司级官员,却地位超然,这次全面实行新的税收政策,全国的商业税收都到了他这里,俨然与户部佐官相当。
正因为如此,他才明白此项任务的艰巨,农业税收还好一点,粮食全部交到粮站就行了,商业税就比较复杂一些,要设立衙门,安排人员,组织培训,而且银行还没有大量铺开,税钱的交接等等都是麻烦事。
于谦出生于官宦世家,祖父曾担任工部主事,因涉及空印案被杀,其父于仁不愿为官,却对于谦要求严格,以身作则,为善一方,很有名望。
相传,于谦出生的前一天晚上,于仁做了一个梦,梦见一文曲星模样的神灵对他说,为了感谢于家的供奉,他决定转世投胎于他们家。
于谦从小天资过人,顺风顺水,得到当地知府虞谦的器重,二十四岁就考中进士,一般来说,能够二十八岁考中进士的就很了不得了,所以说榜下捉婿这种事情在大明来说根本就不存在。倒是庶吉士董镛,同为老乡关系,先一步下手,将女儿嫁给了他。
到了德州,他仅带着一名下属就下了船,这时天色已晚,便找来一个客栈住下。
第二天两个人收拾一番,准备洗漱,就先听到伙计的喊叫声:“没气了,死人啦。”
“怎么回事?”于谦两个人最先到达现场。
“这个人昨天入住,当时就有些虚弱,小的就留意了,哪想到今日一早就这样了呢?”
于谦看向这个人,脸色惨白,不像活人模样,倒也无奈,转身离开,这时候门外已经好多人围观,都不敢进来。
“哎呦,这可如何是好哇,你个瓜娃子,明明知道人家不舒服,就不知道请个郎中来瞧瞧?我这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老板,你这里都死了人了,还有谁敢住呀,赶紧地,退房。”
这时候,大家都纷纷醒悟过来,这种人命官司还是少惹点为好,还没有退过一半的时候,一大帮衙役就赶过来了。
“干什么,干什么,出了人命就想跑是不是?”
“捕头,你可为我做主呀,有个人他昨晚上就生病了,哪想到今天一早就去了,你就行行好,通融一二,小的孝敬老爷们喝茶,请笑纳。”
“是不是病死,还要查验,先将这些人给我全部抓起来。”他颠了颠钱袋说道。
“我看谁敢?”
“呦呵,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按照新律,即使是有嫌疑也要出示文书,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抓人,是谁给你们的权利?”
“本大爷只管抓人,别的一概不知。”
“那我要是朝廷的命官呢?”
“就你这份穷酸样,还是朝廷命官,给我抓起来。”
“我看谁敢?”“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你们想要造反吗,敢抓钦差?”
“哈哈,哈哈,你是钦差,我还是国舅爷呢!”
“谁敢冒犯钦差大人?”
“徐老三,怎么回事,谁让你抓人的?”好在府衙离这里不远,知府蒋庆得知消息后,立马带人赶了过来。
“敢问哪位是钦差大人?”
“本官乃税务司郎中于谦,奉皇命督察天下赋税,敢问可是蒋大人当面?”
“下官不知钦差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