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星年过六旬,李标年近三旬,一路颠簸,精神头却很好。
为什么精神头这么好?因为一路上有人护持,走到哪里都是好吃好喝,押解的锦衣卫自然也得了不少好处,没有为难他们。
这就好比宋江,发配对他来说只是旅游。
朱老七是在书房接见的两位。
礼毕,朱常瀛打量二人一番,看向赵南星。
“梦白先生,你说孤图谋不轨,有夺嫡之嫌,请问可有证据?”
赵南星泰然自若。
“殿下心如明镜,又何必为难老朽呢。若不来瀛州,老朽尚有几分迟疑,如今更加笃定无疑。老朽别无所求,听凭殿下处置。”
朱常瀛看向李标,“你也是这般说词么?”
李标躬身施礼,“罪臣早有准备,只求殿下奉送一口薄皮棺材。”
有气节!朱老七最佩服的就是这种人。
朱老七淡淡一笑,“孤为君尔等为臣,君君臣臣,既到了瀛州地界,便须听我的,可对?”
赵南星拱手,“殿下所言极是,老朽听凭发落。”
“你们认就好!”朱常瀛微微冷笑,“瀛州大学堂图书馆刚好有两个空闲职位,打扫卫生,整理书籍,孤看刚好适合两位。”
也不管他们表情如何错愕,朱老七便打发人将两位扫地僧送过去,能不能改造过来,就看他们自己了。
对于能够坚持操守的传统士大夫,朱老七还是心存敬佩的。
否定他们,就是对几千年华夏文明的否定。
两世为人,朱常瀛最大的心得就是,不能以身份阶级评价人之好坏善恶,后世各种主义所产生的破坏比之当下可要严重多了。
科技会进步,但人类社会却未必。
所谓大治,能够创造更多物质财富,并尽可能多的惠及更多人,把人类生存的底限拉高,仅此而已。
朱老七也不是吹牛BI,瀛州被他治理的还可以,经得起考验,越多人前来观瞻越好。
他倒是要看一看,这些所谓的道德君子看过之后会有如何想法,产生何种变化。
二人走后,袁可立从里间走出来,脸上带着欣慰同感激。
“先生现在应该放心了吧?”朱常瀛笑道,“只要是真正为国为民之人,孤不会因为几本弹劾就怀恨在心,伺机报复,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