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令人庆幸的,冻疮非大病,不会死人。
天气仍寒,寨子却来了大批访客。
柳敬开一个人忙不过来,他也只能配合着。
无论是那乃人还是乞列迷人,对大明人没有敌意却也谈不上热情,只怀柔是没有用的还需要有霹雳手段。
搞钱的唱白脸拿枪杆子的唱黑脸,瀛州一直都是这么玩的,屡试不爽。
这些人为什么来的这么早?
这就像狗熊一样,窝了一整个冬天,人瘦脸长要出来觅食啊。
人是杂食动物,只吃肉是不行的,轻则牙龈出血重则四肢不调,所以才需要五谷,而本地恰恰没有五谷。
若大明人不来,他们也能活,大山里还是有东西可以吃的,比如地衣,更南边的部落也会贩卖米面用品过来。
但数量有限,远远不能满足需求。
这地方少有战争却人口稀少,就说明了一切。
大明人来了,格局大变。
攒了一个冬季的毛皮,在永宁城可以兑换米面土豆地瓜,甚至萝卜白菜,远比南边部落来的要丰富,而价格也更加友好。
生产力这个玩意很奇怪,种地这么简单的事汉人能其他人就不能么?就还真不能。
这么容易学的话,非洲早就没人饿死了。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有时候甚至大于人与兽。
这不是在贬低谁,人家也有人家的长处,比如冬季里凿冰捕鱼,这一点汉人就不会。
看似简单的事,其实门道极多,并不是那么容易。
“色楞,你收获不错啊,竟然猎到一条雪貂。”
闻言,那汉子咧嘴憨笑,“运气运气,都是祖宗赏饭吃。”
项鹏飞将雪貂皮拿在手中,颇为喜欢,这玩意给女人做脖领,简直了,能喜欢疯了。
“你打算换点什么?”
这地方的人没有钱这个概念,大多以物易物,但并非代表他们不知道金银铜的贵重,只是极少不足以作为货币罢了。
“换两个铁锅,二十个箭头,一盒铁针,一把斧头。”
“换到了么?”
“没有,楼掌柜说我要的太多了......”
丧尽天良啊,项鹏飞摸了摸鼻头,将雪貂皮还给色楞。
色楞是乞列迷人,居住在卜鲁兀站丘陵地带,其部族姓氏为卢日勒,二十几户一百几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