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们今天说的这种小事,这玩意真不值当多花那一毛钱。
*
中秋节后的那个周三,许意迟三人如期在遥山观内见到了刘竹一本尊。
跟刘竹一在v信上略微多打过些交道的许大制作原本以为这位上过战场、脾气多少有点暴躁的祖宗,道体形象得是个精神矍铄且武德充沛的小老头。
不像实际见到本妖了,才发现他瞧着竟是个比陆时年大不了多少、真·气度儒雅的翩翩青年——安卿与白妙妙这两位颜狗,甚至还不大礼貌地对着这祖宗偷摸发了两秒的痴。
当然,这股子儒雅风度仅能维持到他开口之前——开口后,他那虽然十分标准,但莫名就带着点“随和儒雅”与“阴阳怪气”味道的普通话,极大击碎了姑娘们给他附加上的“斯文”滤镜。
“啧啧啧,妙妙同志,瞧你这个汉锦精魄身上这个玉佩画的,我让小许发给你的那些资料都仔细看过没有,上面没标注过这些东西的具体尺寸?”签了授权书、捏着白妙妙最新改出来的人设稿的刘竹一连连嘬了舌头。
“——你这腰佩小得都快能给人当坠领*了,不知道的还得以为你这是大汉当场穿越大明哩!”
(*注:坠领为明代装饰在领扣下的饰物,类似于我们现在讲的“压襟”,但当时不叫压襟叫坠领或坠胸,比较复杂不详讲,感兴趣查“明坠领”)
“还有这个袖边,这袖边画这么宽这么突兀是仿清汉?我寻思咱这制式版型画的都挺不错挺像样的,别老在这些没必要出问题的细节上犯这毛病呀!”
刘竹一杵着画稿不住指指点点,他那话乍一听没什么毛病,但细品却又老让人觉着自己浑身都不大自在。
“看……看了,上面也写了尺寸。”汉服姑娘被他这一连串的刺挑地不受控涨红了一张脸,连带着说话时的声音也变得愈渐嗡嗡起来。
“但、但这不是没见过实物又没找到尺子,冷不防画心里有点没数嘛……”白妙妙垂着眼睛为自己小声辩解,缩在身子两边的指头险些扣穿了屁股下的椅子。
“还有那个袖边……袖缘子我是按照缩放后差不多五公分的宽度画的……这、这个还宽吗?”
——五厘米明明是很常见的宽度啊!
她柜子里有不少汉服的宽边眉子,尺寸就是在五厘米左右的,清汉风那得奔着六七厘米去!
“宽了。”刘竹一闻声不假思索,“四公分就行,至多四点二公分,再宽看着难受。”
“可是刘老师,这东西算下来不就稍微宽了那么一点点……”白妙妙按着椅子试图抵死挣扎——放大十几倍后就宽出来一厘米的东西,缩到手机屏幕上顶多宽上几个像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