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缘?!!”许意迟刹那睁圆了双目,竭力压着嗓子拿气声惊呼,唯恐惊动了那头正看着其他房间的白妙妙二人,“……他咋不直接去抢钱???”
“嗐……其实还好吧。”陆时年眼神微飘,“毕竟这么大个院子,又在道观里面,地气有保证不说,大小还算个景区——每间屋子往年单租出去价位,都一个月七千不止了,全套一缘好像也还正常?”
“再说……我师父他老人家亲自定价的东西,许福主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包贵的。
陆时年咂嘴:“而且,您猜,依师父他老人家的修为和对杨前辈的了解,他那会为啥会在他明明一眼就能看出是杨前辈在搞鬼的前提下,还非要想方设法地让你来找贫道,而不是直接替您解决了问题?”
“……换到以前,不,也许都不用以前——就换到两三个星期之前,”许意迟拽着袖子答了个老老实实,“我都会真信了他老人家那套‘缘法不足’的说辞。”
“现在看……他是看出来像我们这样刚毕业的小兔崽子没什么钱,既不想打破他赚钱的原则又不想坑小孩,干脆让我找您——这样您解决不了的问题,还可以转身找到他那头?”
“嗯,差不多吧。”陆时年神色淡淡,“主要你们这差出来的银子,贫道都可以帮忙补上……反正那点钱没多少,最后又都会被师父拿去给周围村镇修路建房补贴学校啥的……在下也就当是在捐钱做慈善捐了——这甚至还比不少慈善机构都靠谱。”
“另外,他老人家嘴里那个‘缘法不足’是真的,只不过不足的不是‘缘法’,是‘缘’法罢了。”道袍青年眼神微凉,“嗐……‘缘’法。”
“……不要再说了,夹子道长。”许意迟的面目微微狰狞,“再说下去,我真的会恨你们这些可恶的二代的。”
光说十万是小钱就算了,这货还随随便便就能嚷嚷着替人补那劳什子的额外款项——说好了有钱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们只是富不是傻呢?
她现在真的很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并十分怀疑夹子道长的脑子是不是多少有点毛病啊!
“咳,这只能说那什么,许福主,”陆时年攥拳假咳,“您也不要太在意这些金银俗物嘛!”
“那是因为我都已经身无长物了啊!!!”许意迟咬牙切齿,“可恶……夹子道长,您信不信我要是像您一样出生就是个该死的二代,我现在指定比您还开朗淡泊!”
——人看不开多半都是穷的(bushi),她兜里但凡能有一个小目标,她也得贼开朗贼积极贼善良!
“……好嘛。”道袍青年抬手摸了摸鼻头,一面敷衍着随便打了个哈哈。
许意迟见状长长呼吸一口,老半天方慢慢平复下心绪。
“得了,夹子道长,咱俩也别在这掰扯这些有的没的了——还是说回那个租房的问题罢!”
“既然您真不差这些钱,且把补给陈道长的那些银子当成是捐了做慈善的话——那夹子道长,这租房合同,我们就真按一个月一千跟您签了。”
许意迟缓慢眨眼:“毕竟我们工作室的情况您也看到了——刚独立没多久的小作坊,就算这回真侥幸拉到了投资,我们也不敢乱用,更不敢那么奢侈地拿出接近四分之一的钱来租房。”
“但咱俩非亲非故,我也不想占您太多便宜。”
“要不这样吧,夹子道长。”小姑娘眼神清明,“咱们以资抵债——您替我们补上的房租钱,我这就当是您给我们‘造梦集’添上的、定向的额外投资。”
“回头等着这游戏做完上架开始盈利,我这再按投资比例,给您定期分红。”
“——您看,这样可以吗?”